她的好大儿——啊不,好徒弟长大了,知道反哺了。
她将纸盒打开,吸吸鼻子。
一股新奇的气味扑面而来,略微有些刺鼻,但颇为辛香。
“挺好闻的,是什么做的?”
“呜姆,米粉,砂糖,还有一种叫肉桂的香料!”
‘肉桂’?远洋传进来的香料吧,怪不得她以前从来没闻过。
飞鸟泉拾起一条长饼,放进嘴里,‘咔嚓’咬断。
果然还是尝不到味道呢,看来即使是这样浓郁的香料也不足以刺激她的味觉……
女人用牙齿将八桥饼压碎,想象着那些并不存在于她味蕾上的香味,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泉姐姐,”炼狱杏寿郎看着她,“你不喜欢吗?”
他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把飞鸟泉逗笑了。
“很脆,我很喜欢。你尝过没?”
炼狱杏寿郎摇摇头。于是飞鸟泉将那块八桥剩下的一半递过去。
“怎么样?”
杏寿郎“嘎吱嘎吱”地品尝着,眼里的光芒随着每一次咀嚼愈发明亮。
“呜姆,很甜!”
他很快便将那半块饼吃完。飞鸟泉支着脸,看着他的吃相,眸中带笑。
杏寿郎吃到喜欢的东西时,那双又大又圆的猫眼会亮起来,将‘幸福’二字明晃晃地写满全脸。那种表情实在太有感染力,与他一起吃饭时,即使尝不到味道也无所谓。
“哪种甜味?”她忍不住问,“和红薯一样的甜味吗?”
少年一愣。
“不,完全不一样……”他停下咀嚼,腮帮鼓囊,困惑地望向飞鸟泉。
飞鸟泉这才想起,关于自己味觉的事,她好像从未对杏寿郎讲过。
“其实我尝不出大多数东西的味道,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甜味是什么。”于是她解释道。
有时飞鸟泉会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的视力实在太好,老天爷才让她在味觉方面变成了个‘半盲’——
咸味只有在将一大把盐塞到嘴里时能勉强尝到一些。
酸味和辣味只能通过是否会分泌唾液、是否会流眼泪鼻涕而感知。
喝蝶屋调配的草药时,鼻腔后部会传来发闷的感觉,她想大概那便是苦味。
唯独对于甜味,她从来没有任何体验。
杏寿郎很喜欢吃烤红薯,对它最多的评价便是‘很甜’。
飞鸟泉曾在他的强烈推荐下试过一次,说实话她并不怎么喜欢。红薯的口感过于粘牙,而且还差点把她的舌头烫出了水泡。
她更喜欢看杏寿郎吃烤红薯——
从他吃红薯时的表情来看,‘甜’好像是一种非常美好的味道。
还真想尝一尝呢,甜味。
她不自觉地将心中感想脱口而出,然后便瞧见炼狱杏寿郎咽下嘴里的东西,愣愣看她,情绪似乎比方才低落了些许。
“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