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姆,是种让人吃完一块又忍不住想再吃一块的味道!如果硬是要类比的话,我想,就和泉姐姐带给我的心情一样!我每次刚刚与你告别,就开始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
飞鸟泉面无表情地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八桥,堵住了他的滔滔不绝。
“……完全没有说到点子上,你还是别说话了。”
恰逢此时,房内传来千寿郎的呼唤:“飞鸟姐姐,兄长大人!晚饭已经好了!”
飞鸟泉‘蹭’地站起,连纸盒也顾不上拿,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
见了鬼了。
女人将脸边的碎发拨了三次,终于将其别至耳后。她匆匆踏在通向前厅的地板上,脚步“咚咚”作响,似乎和胸腔里某个声音形成了共鸣。
真是见了鬼了。
炼狱杏寿郎这种直白的感情表达方式,飞鸟泉不是不清楚。‘喜欢泉姐姐’这种话那孩子从小说到大,她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可是今天,这些与往常无异的话语,却听得她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她方才若是再在炼狱杏寿郎身旁多坐几秒,脑子就要烧起来了。
嗯,鬼迷心窍,她绝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鬼迷心窍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这也情有可原,但凡是个正常的普通女性,被一个帅哥那样看着,那样抱着,谁都会忍不住稍稍鬼迷心窍一下的吧?
啊,不行不行,作为甲级队员,她绝对不能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这种精神状况也太松懈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鬼迷心窍,以后要是碰到有姿色的男鬼怎么办?
在内心责问自己一番,飞鸟泉狠狠掐了一下手,以示惩戒。
她一不小心掐得太过用力,待她在桌边入座,手背上已经红起了一片。
千寿郎担心地看她。
“飞鸟姐姐,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闻言,坐在她对面的杏寿郎也看向她的手背,一脸严肃:“在刚来这里时还没有吧?是不是蹭到什么东西过敏了?如果那样的话必须马上处理才行!”
飞鸟泉心虚地将手往身后缩了缩。
“大概只是被虫子咬到了。”
“真的吗?如果是蚊虫叮咬的话,家里应该有膏药——”
“不用!一会儿就褪了,先吃饭,开动开动。”
飞鸟泉慌忙按住想起身去找膏药的千寿郎,开始往他碗里夹菜。
她感受到对面某人落在她脸上的探询视线,手腕微不可查地一抖,夹菜夹得更起劲了。
“小千,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这个、这个都给你,我们小千要多吃菜,才能快点长身体哦——”
“……”
善良的千寿郎看着面前逐渐堆成小山的食物,又看了看不知为何尤为盛情难却的飞鸟泉,实在不想让她伤心,于是只得乖乖点头,把“飞鸟姐姐我真的吃不下这么多”吞回肚子里。
在男孩斜对面,炼狱杏寿郎注视着两人,嘴角擒笑。
假如泉姐姐以后有了孩子,大概也会像现在这样完全不征求对方意见地给他夹菜吧。
等等……
孩子……
炼狱杏寿郎突然意识到,现在他、飞鸟泉与千寿郎的座位,恰巧对应着多年前他还是家中独子时,父亲、母亲与他自己常坐的位置。
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场景重合在一起,在他脑海里劈下一道惊雷。
雷声轰出一座庭院。庭院里有阳光,有砾石,有粉色的樱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