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端看他,清丽的面庞被路灯和积雪映得暖白。
她悠悠然朝他走来几步,身形高挺,步伐平稳,根本看不出是个醉酒之人。
炼狱杏寿郎不由自主慢下了步子:“泉姐姐,你——”
话音未落,她突然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他身前,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地贴上来。
炼狱杏寿郎被扑得退后一步,条件反射地搂住她的腰,鼻腔瞬间被女人的气息沾满——
她身上那种特别的沉香,此时沾染清浅的酒气,竟莫名变得甜腻浓郁起来。
他身体僵硬,艰难低头,看到飞鸟泉笑意盈盈地抬头看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她鎏金的眼里已满是氤氲水汽,声音软绵甜美,如同愉快歌唱的百灵:“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停止了思考。
他大脑里理智的小人差点被这声“杏寿郎”给送走了。
而怀里的人显然还不打算消停。她将双手在他颈后勾得更紧,借力向上,把鼻子凑到他颈间,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你好香!”她高兴地评价。
炼狱杏寿郎一秒改名,变成了炼狱赤寿郎。
可怜的少年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支撑着她的身子,推开也不是抱紧也不是。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八成会因为心跳过速而亡,只能求救地望向宇髄天元。
宇髄显然并不打算救后辈于水火之中。他已在十几秒内梳好头发带好护额,此时正准备华丽地跑路。
只见他对自己的后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并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后,“咻”地一下没了踪迹。
已经变成西红柿的炼狱杏、不对、炼狱赤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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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炼狱杏寿郎将飞鸟泉背回了炼狱府。
若是想把她送回飞鸟宅,他还得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从她衣服里翻找出钥匙。他并不觉得飞鸟泉会想让他这样做。
明明只是脚程半小时不到的路途,炼狱杏寿郎却走得举步维艰。
且不提飞鸟泉总是在他身后不安分地乱动,每每他在拐角无可奈何地停下,提醒她“摔下来会受伤”时,她却偏偏有那么几秒会分外听话——
她会将身体紧密地贴上他的后背,一手荡在他身前,乖乖说出一句带转音的“好,杏寿郎”。
她的气息如同幼猫爪子那般在他耳侧轻轻抓挠,嗓音是往日从未有过的婉转轻佻,宛若踩于雪花上翩翩起舞的精灵,一步一转地跳进他的心窝里。
于是炼狱杏寿郎那几近褪色的耳尖又会‘蹭’地变红。
等终于将飞鸟泉背回炼狱府,炼狱杏寿郎觉得自己仿佛完成了一场几十公里的越野变速跑,常中呼吸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千寿郎将两人迎进大门,一脸担忧地看着面色绯红,快要灵魂出窍的兄长。
“兄长,飞鸟姐姐这是喝了多少,怎么会喝成——”
男孩未能问完他的问题,就见飞鸟泉突然抬头,视线直直锁定他,眼睛像发现新猎物那样亮起来。
她从炼狱杏寿郎背上跳下,晃晃悠悠地跑到他身前。
“啊!小号的杏寿郎!”她惊喜欢呼,不由分说给了炼狱千寿郎一个熊抱,“你好可爱!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