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在房子里做什么,把孩子吓哭了?&rdo;
&ldo;爷画了个老虎,可像了。&rdo;
许嫂想去看,她望着茵茵,连福明白她的意思,他掀开帘子,指指屋里。茵茵跟着许嫂,抱着孩子进去了。
一只斑斓猛虎,拱着身子,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眼光凶猛,似乎正准备扑击猎物,茵茵和许嫂,都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两个孩子,赶紧趴进母亲的怀里。
&ldo;不怕,叔叔画出来的,你们看,纸上的。&rdo;茵茵抱着应群,走到画前,拿起他的小指头,在画纸的边上,摸了一下,应群这才转成笑脸。
&ldo;这虎画的,太像了,我的心都扑通扑通地跳。&rdo;许嫂对着画儿感慨。
景成元嘴角,流露出一丝骄傲。
过了两天,陈二林回来,景成元特地让他给画题字,陈二林站在画案前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提起笔,写下:&ldo;彩章耀朝日,爪牙雄武臣。&rdo;
&ldo;几日不见,公子画虎技法精进如斯,真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rdo;他的赞扬,真诚又充满钦佩,景成元终于长舒口气,他提起笔,在旁边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ldo;虎&rdo;字,抬头看着陈二林。
陈二林没说话,琢磨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ldo;尚不及画,乏其霸王之气。&rdo;
景成元把笔递给他,陈二林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落笔,写完,自嘲地摇摇头,搁下笔,抱抱拳,出去了,景成元骄傲地一笑。
陈二林在家住了两天,就走了,过了几天,又回来了,这次,他带回来一个女人。一个很雍容美丽的女人。
天气越来越冷,许嫂和茵茵,已经不太在外面坐了,虽然没有风,没有那种刺冷的感觉,但不知不觉间,冷气就浸入了肌肤,使人生病。应群和黑旦,依然会穿着厚厚的棉衣,出来玩耍,他们跑动时,就像一对大棉球在滚。
茵茵正在屋里,听见儿子大喊:&ldo;爹&rdo;心里诧异他怎么刚走就回来,她掀开门帘,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
茵茵对她微笑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只是居高临下地没有任何表情地微微颌首。
&ldo;景公子的妻子。&rdo;陈二林对茵茵介绍。
&ldo;哦,景公子在屋里。&rdo;她既然这么冷淡,还摆太子妃的架子,茵茵对她,也很淡漠,她指了指对面屋子,扭回头进了屋。
连福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对着那女人就磕下头去。&ldo;连福&rdo;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语气平静地说道,&ldo;起来吧。&rdo;
连福躬身站在房屋门口,一边为她打帘,一边低声给屋里说道:&ldo;爷夫人来了。&rdo;
女人诧异地看了连福一眼,没有吱声,进了屋里,她立刻声泪俱下地跪下哭起来:&ldo;爷啊,终于找到你了,呜呜‐‐&rdo;
只有这么大的院子,茵茵住在对面,清楚地听到她的哭泣,她起身闭了门,大概对面也闭上了门,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
&ldo;赵广超将军竟然活着,当时辉城被攻破,他身负重伤,被辉城的一个老百姓藏在家里的间壁里,后来,想办法送出了城,赵将军养好伤之后,赶往涌城的路上,遇到旧部下,得知太子妃的下落,他护送着太子妃到涌城,四王子委托我把嫂子送到了这里。&rdo;
&ldo;我不喜欢这个女人。&rdo;茵茵毫不隐瞒自己的厌烦之情,&ldo;都什么情况了嘛,还摆架子,我觉得,她是个惹事精。&rdo;
&ldo;我走的时候,多留几个人。&rdo;陈二林安慰茵茵。
&ldo;我担心她把这一院子的人,都当奴婢来使唤,她来时,没带个女侍。&rdo;茵茵皱眉,&ldo;你觉得她会自己洗衣服吗?&rdo;
&ldo;要我给她买一个侍女吗?&rdo;陈二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ldo;明天,我就让人去办。&rdo;
应群不管父母还在说着话,他急不可待地爬在父亲的膝头,扭屁糖一样的在父亲怀里乱动,陈二林怕儿子掉地上,伸出一只手护着,水儿见抱他不走,只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