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轻轻唤着,声音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温暖。花颜惊讶侧过脸来,对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先是笑着,如初春阳光般温暖。
&ldo;饿不饿,妈拿来好多吃的,都是你喜欢的,在保温瓶你,我去给你拿。&rdo;花颜对妹妹绝对是宠溺,帮她拉扯了被子,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全然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ldo;嗯。&rdo;
小梦竟也主动地要吃东西,花颜起身,就着手机的亮光摸索开了灯,屋子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小梦用手挡住眼睛,这光亮,晃的人不习惯。
&ldo;妈听说你晕倒了,急都急死了,要不是明早还有会议要开,今晚肯定在这里守夜了。&rdo;花颜说着,打开保温瓶的盖子,一股清香飘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屋子里。
他熟练地舀了一小碗汤汁,摸着碗边还是温热的,递到了小梦面前。小梦双手撑床坐了起来,吹着气开始喝了起来。
&ldo;妈又骂你了吧?哥,对不起……&rdo;
小梦的眼睫毛垂下,看着像一个难过的布娃娃。花颜摸着她的头发,作轻松样:&ldo;这有什么,我早习惯了,再说了,确实是我没看好你。&rdo;
&ldo;你骗人,你明明还是会在意的,小的时候每次妈妈一骂你你就彻夜的不睡觉,刚才也是,三点了还在玩手机。&rdo;
小梦抬起眼皮,说的话倒像是花颜心里的一面镜子,他被她说中了,于是淡淡一笑:&ldo;快吃吧,凉了不好。&rdo;
小梦埋头,几分钟的功夫把重要的汤汁喝完了,递了一个空碗给花颜:&ldo;瓶子里还有多余的,你也喝点。&rdo;
花颜兴许真是饿了,几口把剩下的扫荡了个遍,兄妹俩互相凝视着,忽的又都莫名笑了起来。
&ldo;小的时候你一被骂就赌气不吃东西,饿到不行了就叫我帮你到厨房去偷点,你宁可偷东西,也不愿意让妈知道你服软了。&rdo;
&ldo;你还记得。&rdo;花颜不好意思了,他是有股倔强的劲儿,只是后来慢慢地长大了,便不再那么棱角分明,他都不记得自己从何时起,从一个不听话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事事顺从的男人。
也许,起因是因为那件事吧!
花颜把思绪收回,意味深长看着小梦:&ldo;以后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rdo;
&ldo;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rdo;
&ldo;傻瓜!你永远不是麻烦。我只是……希望你更快乐。&rdo;
&ldo;哥……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让人讨厌?&rdo;小梦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犹如她很在乎辰溪一样。
花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辰溪的角度分析了问题。&ldo;当初是咱们先做错了事情,这五年来,我亲眼看着辰溪是怎样从颓靡一步步回归正常。小梦,是你们之间有缘无分,再纠缠下去对你、对他都不会有好结果的。&rdo;
&ldo;这话是他让你说的吗?&rdo;小梦对辰溪的任何事情都很敏感,此刻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利。
&ldo;是我自己说的。&rdo;
&ldo;是你说的也是他的意思。&rdo;
小梦把双脚收起来,手和下巴放在膝盖上,抱着棉被,有些无助。
&ldo;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当真以为,我在他面前就没有羞愧感吗?可是当初我也是被逼的,妈逼着我嫁给frank,你知道我根本不爱他。但凡我们之间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哥,没有失去就不懂得珍惜,我以为我可以忘记辰溪,可是我不能。你能想象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回来站在他面前的吗?我花梦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没有了,我不怕他嫌弃我,不怕他恨我讨厌我,我只要知道,我在他心中仍有一席之地就行了。&rdo;
&ldo;你这又是何必呢?&rdo;
花颜不知道该拿小梦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