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等江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又是另一个世界。
阳光和暖,温度适宜,她一袭粉色衣裙,柔顺的长发披散着,手腕上戴了一个款式简洁的白金色手链,她抬起手看了看,镶嵌在手链上的一颗颗细碎的东西似乎是钻石?
江沅四处打量,不远处,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古代的入城城墙。那里,围着一群的人,城墙上面一团人形黑影,似乎吊着什么。
&ldo;古城墙一游&rdo;?
她快步走过去,近了,终于看清,那团黑影是一个被从城墙上倒挂下来的死人。
这应该就是李程说的,第三个死者。
暮云城的百姓驾轻就熟地围在城墙外面,对着尸体指指点点,&ldo;天杀的哟,第三个了……&rdo;
&ldo;是啊,挺规律的,三天一个三天一个,啊,九天死了三个。作孽哟,谁认识这次死的是谁啊?&rdo;
&ldo;看不清,哎,你说,那啥又被割了吗?&rdo;
&ldo;我猜是,死法一模一样呢。&rdo;
&ldo;哇哦,身为男人的我,有点害怕……下一个三天……&rdo;
江沅站在人群里,听了一会。她望了望,看见凌子奇也混在人群里,见到她,脸红到了耳朵根,窘迫地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过来。估计还是在为裸奔的事不好意思。
此时,依旧没有见到贺宴的踪影。
衙门的官差姗姗来迟,他们驱赶着周围的百姓,&ldo;让让,干干嘛干嘛去,要进城进,不进赶快走!&rdo;
他们上了城墙,将尸体放了下来。江沅离得近,很清楚地看到了死者凝固在脸上的惊惧和恐慌。
死者是个成年的高大男性,体型略胖,除了那处的伤,身上看不出太明显的伤口。他穿着的青色长衫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几乎要掩去衣衫的原色。江沅注意到,死者的十指指甲有着不同的损伤,很像是挣扎、抓挠太用力而折断、翻转的。
官差将死者放到准备好的担架上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匆匆跑了过来,扑倒在死者身上,嚎啕大哭,&ldo;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抛下我们娘几个就去了呢?我的命苦哇……&rdo;
&ldo;哟,这不是李可他娘吗?难道死的是李可他爹李间?&rdo;
&ldo;李可他娘真是好眼神,怎么看也不看就知道死的是李间?&rdo;
&ldo;昨晚我从他家门前走的时候,可还听到李可他娘骂李间早死的样,撵着人走呢!&rdo;
官差问那中年妇女:&ldo;确定是你家里的相公?没认错人?&rdo;
&ldo;可不是李间这个死鬼?他化成灰我都认识!&rdo;她抹了一把眼泪,毫无形象地擤鼻涕。
官差皱了皱眉,道:&ldo;走吧,衙门走一趟,说说李间什么时候离家的。&rdo;
死者被抬走,围观的百姓很快便散了。
江沅在暮云城里转了转,选了一家叫做&ldo;渐轻&rdo;的客栈入住,因为比起&ldo;喜来客&rdo;、&ldo;福临&rdo;等名字,这家的客栈名字比较文艺。客栈老板娘挽着发髻,作夫人打扮,妆容成熟,眉间一抹英气,眼眸流转间带出一股冷艳,她打量着江沅,问了一句:&ldo;一个人?&rdo;
江沅道:&ldo;与家人走散了。&rdo;
老板娘了然,唤来小二带江沅去房间里安置。
楼梯上,江沅与一手执剑的青年擦身而过。那青年剑客走向老板娘,嗓音低沉道:&ldo;给我来两坛酒。&rdo;
老板娘声音轻冷若山间溪流,&ldo;一大早就喝酒?&rdo;
剑客道:&ldo;借酒消愁?&rdo;
老板娘嗤笑:&ldo;年纪轻轻消什么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