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其他什么时候都行,就是现在别跟我说快,阳萎了你负责啊?他说阳萎了也好,省得到处发情。我叹口气:&ldo;都多少天没碰你了?我也有正常生理需求啊。&rdo;
他垂目:&ldo;你以前不这样的。&rdo;
我一时无言,总不能说以前那是因为我经常在外面沾花惹糙,所以对你没有那么强烈的需要吧。
我让他翻个身撑着石壁,然后压在他身后,细碎地吻着他的脖子,一手解他的裤带,一只手拉自己的裤子拉链。
然而任何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开始都会配上一个我们不曾料想的结局,因此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甚至有点英雄末路的伤感:是不是老子这一辈子都得这样&ldo;三过家门而不入&rdo;下去了?
电话铃声是特设的,显示来电的重要性,我打算速战速决,趁兴致还在接完电话继续开荒,因此姿势并没有变化,甚至还挑逗地亲了亲他的耳垂,说等叔叔一分钟。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四个大字:毕柯来电。
我按下接听,说老毕啊,什么事?
他说你在哪儿呢?我说在云南啊,不是告诉过你的。
&ldo;顾升住院了。&rdo;他语气平缓,&ldo;脑梗死。&rdo;
这病我知道,大伯以前也得过,五十岁到六十岁为高发人群,但顾升才三十五,怎么也脑梗了?
&ldo;现在专家会诊,看看是不是要开颅搭桥。&rdo;老毕依旧淡然,&ldo;你想不想回来看看?&rdo;
这话说的。我赶紧说:&ldo;你这不废话吗?&rdo;
挂了电话,把裤子拉链又拉上,左宁转过身看我:&ldo;朋友出事了?&rdo;
我点点头,说这次特殊情况,下回再带你出来玩行不?
&ldo;那我们赶紧买票回去吧。&rdo;他十分理解,&ldo;这是大事。&rdo;
我在一路上幻想着顾升现在可能的样子,什么面瘫昏迷口吐白沫之类的,结果当我夜里终于刚到n大附属医院的时候,发现这人双眼炯炯有神地等着我,说贾臣,你来啦?
精神状态还挺好,但仔细看嘴有点歪,声音也有些含糊。
我上前握着他的手,说同志,组织来晚了。他摆摆手,说不晚不晚,刚刚好。
他老婆在边上,脸色很难看,这女人我极少见到,自从顾升发现她被王大宝睡过之后就一直被扔在家里,从来不带来正式场合。他们的夫妻关系处于一个名存实亡的状态,而且也一直没有小孩,每个月顾升都会给她些生活费,而自己则一直住在名人都会,很少回家。
我一直奇怪,既然如此不如离掉算了,还拖着扯着有什么意思?顾升总是摆手,他不愿意提家里的事情,谁提他就跟谁翻脸。
又跟顾升说了几句话,看他意识逐渐开始不清醒,我只好退出病房。
在走廊里,我问她老婆:&ldo;老顾这情况怎么样?&rdo;
&ldo;怎么样?等死呗。&rdo;他老婆心里有气。
我说嫂子你也别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病治好,有什么账秋后再算。
&ldo;抽烟喝酒,自己糟蹋自己,他这是活该!&rdo;
我说应该不会吧,老顾烟酒沾得不比我们多啊,而且他才三十五,应该不至于。
她撇撇嘴:&ldo;那事实就摆在眼前,医生没必要骗我们家属吧?&rdo;
我说这倒也是,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说拿着给老顾买点补品。
老顾有钱,但这是形式上的东西,还是要做到位的。
他老婆收下钱,突然拉住我:&ldo;贾臣,我跟老顾结婚的时候你不在,那时候他多爱我,说一辈子对我好的,结果呢?&rdo;
我说嫂子你也别想太多,现在主要是抓紧把病治好。
她情绪陡变:&ldo;顾升他不是人,就是个畜生!&rdo;这话多么耳熟,韩元也是这么骂老毕的,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哥俩在某些方面是有点相似,但老顾毕竟是我这么多年一路看过来的,他比毕柯有人味。&ldo;把我扔家里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的……&rdo;
我安慰她说:&ldo;嫂子,你别急,老顾这人就是脾气差点,但有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跟他在一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在外面搞过情况。&rdo;这话是真的,老顾裤带一直扎得很紧,出去玩的时候我们都骂他,说他不知为谁守贞,竟然守得如此坚贞。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里依然在骂:&ldo;等他全瘫了,想搞也没得搞了!&rdo;
离开的时候我又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老顾已经睡着,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老婆才能守着他,守住一片安心,说不定也愿他就这么双眼一合,不再为这世界的纷纷扰扰所困惑,所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