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松用手指着上方,&ldo;爬我屋顶上是想偷袭还是偷钱?&rdo;
周玉兖看到白德松这怒气汹汹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臂。白德松以为他要打自己,忙化了妖态,弓着背,张牙舞爪地紧盯着周玉兖。
周玉兖亲眼见到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只胖猫,也没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继续将手臂往上抬,等手抬过头顶时,轻轻往后罢了罢。
随即,白德松听到自己屋顶上的瓦片哗啦一声好像有些滑动,紧接着,四周那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便全都消失了。
周玉兖将胳膊重又放下来时,手上多了一颗金珠,&ldo;规矩我都知道,这只是定金的一部分,现在可以求药吗?&rdo;
周玉兖开门见山,饶是白德松再糊涂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在何了。他定然是个相当有钱有身份的人,不然不可能出门一次就有这么多人跟随。
&ldo;什么药?&rdo;白德松没有立即收下金珠,还是有些警惕地追问。
&ldo;你是大夫吗?&rdo;周玉兖反问。
他求的不是寻常药,若面前这妖不是大夫,他就不打算告诉他了。
&ldo;算了,你跟我进来吧。&rdo;白德松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废话也不多说,扬着脑袋,优雅地迈着四只猫蹄子带他往屋子里走。
它穿过前厅走到后院,想叫醒正在午睡的卢九尾。它前腿一蹬便跳到了榻上,四蹄直接踩着她越到了她身前。
卢九尾侧身睡着,脸转朝里屋,所以周玉兖步进后院时,也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由于侧躺的缘故,腰线下沉,一头青丝散在枕上,从后面看去,身段尤为的玲珑有致。周玉兖当时也只想起&ldo;美人卧榻,鼓趺酣眠&rdo;这种粗鄙的大俗话。
白德松将蹄子踩到她脸上,想叫她醒来。可是卢九尾却是抬手直接将它扫了下去,并且同时翻了一个身。她没有醒,只是睡觉时无意识的行为。
她将脸转朝上方,平躺着,周玉兖正走到离她十步远的位置,此时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侧脸了。他本想着就站在那里不必上前的,毕竟人家姑娘还在睡中,他一个陌生男子,靠太近不太妥当。
可是他在看到了她的侧脸后,内心竟产生了些许波动。他的两脚开始不听使唤,情不自禁地就想往前走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蒙的状态中。
他走至塌前,看着卢九尾熟睡时的脸,从眉目到鼻唇,从耳鬓到脖颈。午时的阳光还有些强烈,直照到她的脸上,映的皮肤雪白。
一切好似梦中,梦里有绕墙绿芜;有清池水华;有阶上双燕飞;还有美人寐寝在侧。
周玉兖近三年来一到晚上就做梦,梦里是不同的场景,但都有同一个姑娘。多数情况下,他会梦到那姑娘与自己争吵,甚至动手打架。不是温柔的女子,很凶悍,但又莫名觉得娇俏可爱,撩他心怀。
那些梦里的场景很清晰,具体到黄花梨的罗汉榻、荷叶式六足香几、百鸟朝凤八扇围屏、嵌在墙上的&ldo;月洞&rdo;空窗……
有时梦到她一个人,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会看到她趴在桌上写字,倒挂着头在床沿睡觉,还有一次在长廊里挂灯笼险些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