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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你问我回到哪一日，我不晓得。第一日恍如梦境，让我这么些年来频频回首；最后一日我和她都太过决绝，不忍回望。而这么些年，细数我与她的过往，我能记住的已经没有多少了。&rdo;太上皇说完这段话后，长长叹了口气，仿佛要将郁结在心中多年的苦闷都给叹出来。

&ldo;最后悔的事我知道，我不晓得，究竟要回到哪一天。想过重头来过，又怕弄巧成拙，最后还是那般。想从那天开始，又觉先前对她不住，怕她记恨。&rdo;太上皇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给不了卢九尾答案的原因。

卢九尾听了这话，亦是苦闷。你自己不晓得，那我就更不晓得了。

☆、琥兆

&ldo;药带来了吗？&rdo;太上皇躺在床上，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就在卢九尾以为今儿个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候，她忽地又听见他老人家幽幽开了口。她想了想，最后只是点了点头，&ldo;带来了。&rdo;

药她是带来了，但是现在能不能给他用上是个问题。

&ldo;吃了药，真能回到过去吗？我真能见到她吗？&rdo;太上皇缓声问道。

&ldo;能。&rdo;卢九尾继续点头，后又摇头，&ldo;但也不能。&rdo;

&ldo;怎么说？&rdo;太上皇听她肯定又否定，终于睁了眼。他扭头去瞧她，眼睛里微染了一层血丝。

&ldo;你想见的人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后悔药让你回到过去，却不是真正历史上的那个过去，那是另一个地方。&rdo;卢九尾解释道。

有些事情，卢九尾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跟他说清。虽然她很想做成这笔生意赚这个钱，但是药物所带来的效果，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跟顾客坦白的。

三界之中有律，人死不能复生，灵魂回归幽冥阴界，或轮回投胎或徘徊阴界。总而言之，无法复生回到阳间。借尸还魂除外。

&ldo;你的意思是，给我一个梦？&rdo;太上皇听后沉默片刻，而后沉吟，&ldo;一个趋近于现实的梦？&rdo;

太上皇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很会抓重点。

人在现实里得不到的，往往会寄托到梦里去得到补偿。但卢九尾给他的，也不完全是一个梦。

&ldo;不完全对。后悔药给你的，虽然趋近于梦，可它却是现实。你还是会见到她，一个活生生的她，却不是在这个世界里。那是一个独立于三界存在的地方，与三界相同，却又不是你生活的这个三界。你在那里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包括她在内，都因为这颗后悔药，而重新复刻出一条生命。所以，你要回到的哪一天，对于你，对于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rdo;

卢九尾解释完之后，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正双眼迷离的太上皇，又补充了一句，&ldo;你是不是没听懂？&rdo;

凡人对于这种似真非假的东西，都不太能够理解，或者说是不太能够想象出来。

&ldo;没听懂。&rdo;太上皇直接道。

他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倒也直接。对于自己在某些领域的无知，不遮不掩，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了。

&ldo;你可以让我提前去看看吗？&rdo;未等卢九尾想好如何用更通俗简单的语言向他解释，太上皇便接着开口道。

&ldo;什么？&rdo;卢九尾一时没反应过来。

&ldo;你说的那个另一个地方。&rdo;太上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