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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主要问题是，他们都穷。

穷这个问题可就太严重了，这意味着他们支付不了卢九尾&ldo;天价&rdo;般的诊金，也不可能跟徐有寂一样替她&ldo;当牛做马&rdo;，而且还极有可能需要卢九尾自己贴药进去。毕竟，他们照着徐有寂的说辞，一口一个&ldo;大仙&rdo;的喊着她，她又怎好板着脸将人给撵出去。

后来医庐入不敷出，白德松的饭粮被卢九尾大大缩减。白德松不乐意了，他将卢九尾赶回后院，自己则在前厅当起了大夫。他说付不了钱的，直接轰他们走。

白德松这只猫，嘴上说的愤恨不已，结果看见人家病歪歪地进来了，啥也不说就开药。临了，再伸手跟卢九尾讨钱去买药。

卢九尾起初不给，他解释说那些凡人太可怜了。他这种天生好命，不用担心生老病死的，不能不管。

他说的栩栩如生，惨不忍闻，卢九尾便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有一回，她没同意。

那次卢九尾指着白德松的鼻子骂他没脑子，&ldo;大前天李老太过来看病，说自己摔断了手，你给开了药；昨儿个王大爷过来讨药，说自己摔断了腿，你也给开了药；今儿个孙大娘过来说自己摔断了脖子。&rdo;卢九尾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猛一下提了调子怒斥道，&ldo;摔断了脖子？！你怎么也不想想，她摔断了脖子怎么还能活着过来见你的？&rdo;

&ldo;她……她……兴许是她说错了，是扭到了，不是摔断了。人家村里人，家里穷，没念过书，哪懂什么断不断的。&rdo;白德松不反思自己，却是竭力想给那位大娘辩解。

卢九尾怒到极点的时候就不怒了，她叹口气还笑了笑，&ldo;算了，小松你心地善！良！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去做吧。&rdo;

卢九尾几乎是咬着牙对白德松说出&ldo;善良&rdo;二字，然后一手揪着他的衣襟，用力往后一拽，便将白德松摔趴下了。

卢九尾皮笑肉不笑的去了，撩了帘子进了前厅，眼瞅着一中年妇女敲着二郎腿晃嘚晃嘚的坐在诊案前。刚要过去打发，抬眼又见门口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大汉，拉着辆板车，跟老牛似得哼哧哼哧地蹬着脚后跟把车往她门前拖。两个车轱吱嘎吱嘎地在地上碾出两条沟壑。那人将车拖到卢九尾门口，然后喘着大气儿绕到车后面，从车上抱下来一位妇女。

因为隔着道门帘，卢九尾看不大清，只隐隐约约觉得那妇女有些胖。后来等那大汉一头扎进帘子里时，她才看清楚了，那人不是胖，而是怀孕了。

那大肚子女人被那大汉打横抱起来时，腰都不能弯，直挺挺的，大汉就跟抱了个宽板凳进来了似得。卢九尾愣了愣，等那人用肩膀撞开正坐在诊案前晃嘚晃嘚的&ldo;断脖女&rdo;，将孕妇横放在卢九尾面前桌案上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ldo;我这里不看孕妇，你该去找稳婆。&rdo;卢九尾反应过来，却是立即要将那人往外推。

&ldo;你不是大夫吗？你给俺媳妇儿看看啊，她疼了一天了！求你了大夫！！&rdo;大汉很着急，抓着卢九尾的肩膀前后摇晃。

&ldo;我不是大夫，我们医庐的大夫是……是……白德松！你出来！！&rdo;卢九尾被摇的两眼冒星星，最后没辙了只能搬出白德松。

白德松在后院听到卢九尾扯着嗓子的一声高乎，立马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进来。

&ldo;他！是他！我们这儿的大夫就是他，不信你问那位大娘！&rdo;卢九尾用手指着一脸错愕的白德松，然后又将头挑向刚刚那个被大汉撞到地上的&ldo;断脖女&rdo;。

&ldo;断脖女&rdo;被撞了一下，还坐在地上没起得来。她恨恨地瞪着那个大汉，然后转头看向白德松，&ldo;大夫，我被他撞断腿了，你给开药吧。&rdo;

卢九尾那边被大汉摇的眼花，这边又被这个&ldo;断脖女&rdo;气的头昏。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让这俩人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