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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辞别

卢九尾将掺了药的酒递给了太上皇，他找了个&ldo;干净&rdo;地方，穿戴整齐后便仰着脖子咕咚一声将酒灌进了肚子里。

卢九尾最后那句话，周珩到底还是没能放在心上。他喝了药上了路，身体便渐渐消失了，像是化作一抔土，被风吹散了。

周玉兖替他将剩下的钱两付清。堆了半间屋子的黄金，闪的卢九尾心花怒放。

&ldo;付了钱，这桩交易便算是结了。&rdo;卢九尾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帕子，那帕子有些长，卢九尾一直抽一直抽，似乎永远抽不完。

帕子落在地上，将她的腿脚缠成一团。周玉兖站在她身旁，恨不得上前将帕子替她抽出来。

卢九尾抽了半晌，最后帕子终于完全落了地。她堪堪蹲下身，拎起帕子的一角抖了抖，再用力甩开膀子。白色织帕子一层一层向上铺开，最后铺了整间屋子，盖在了那半间屋子的黄金上。她用手收紧，帕子最后归拢成一个锦团，被卢九尾窜着挂在了腰间。

&ldo;钱我收了，若是万一日后太上皇他老人家从琥兆回来了，你再来找我。我虽然眼下跟你结了这笔交易，但我也会负责善后的。&rdo;卢九尾掸了掸双手，语气轻松地跟周玉兖说道。

&ldo;我父皇他……还会回来？&rdo;周玉兖疑惑。

&ldo;若他回到过去，却没能改变事态的结果，他会回来。可他回来了，大约也活不久了。你来找我，我尽力保他命。&rdo;卢九尾转身朝他保证道。

&ldo;那你现在是要回去了？&rdo;周玉兖转头问。他直直看着她，目光半许柔和，半许不安。

&ldo;嗯，现下药已交出，黄金也已收到。交易结束，没有再需要我的地方。&rdo;卢九尾点头，&ldo;若是周公子没有其他事了，我便先回医庐了。&rdo;

卢九尾说着便提脚缓步出了皇宫大殿，感觉到周玉兖有跟过来，转身看着他，&ldo;公子不必跟来，不必送。若有事向求，再到医庐找我便是。&rdo;

卢九尾说完转身又接着往前走，每走一步，身影便会消减一分。她边走边说，&ldo;来找我的时候记得带钱，有钱一切好说。&rdo;

周玉兖仿佛将卢九尾的话当做耳旁风，依旧步步紧趋。他眼睁睁看着卢九尾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天光白日下，从脚开始，随着步伐往前，身影逐渐消散在尘埃里。

&ldo;你等一下，我还有事相求。&rdo;周玉兖直觉自己下一刻便见不着她，慌的伸手拖住她衣袖。

卢九尾被人拽了袖子，脚下一停，反身问他，&ldo;公子何事？&rdo;

她虽停了下来，可是膝盖以下仍是虚的，周玉兖活活像拖了只女鬼在手上，旁人见了怕是吓都吓死了。所幸卢九尾用药这段时间，周玉兖一直都是屏退众人，大殿里里外外几重宫门，都是空荡荡的。

&ldo;再求一药。&rdo;周玉兖坚定道。

卢九尾听到他说再求一药，来了兴致，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正面瞧着他，腿脚也跟着生了出来，&ldo;什么药？&rdo;

只要是能赚钱的事情，卢九尾必定比谁都上心。

&ldo;你……不若我们坐下来，我好好与你说说？&rdo;周玉兖将手从她袖子上移到她的手上。他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微微俯下身来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