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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ldo;师弟，你以后……&rdo;后面的话顾久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少年肯定的眼神。

&ldo;师兄，魔族与人族常年征战不休，两方损失不计其数，只有我早日一统两族，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战争是杀戮的开始，也是和平的开始。&rdo;楚衡玉说这话也是踹着一颗心，他不确定这人是否能接受他满手血腥的模样。

而且，他将来一定会残杀同门，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早一点让人有个好心里准备也好。

&ldo;我明白。&rdo;顾久年心情沉重，楚衡玉说的道理他自然也懂，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ldo;师兄，你慢慢想，明日拿这些伤药去看他。&rdo;楚衡玉手中拿着一个青色和一个蓝色的瓶子，嘴角勾起的弧度略带讽刺，&ldo;青色的治疗脸上的伤口，蓝色的治疗内伤。用不用随他意，师兄不必和他多说。&rdo;

这是他最大程度的善良，本可在药中做手脚，只是不想把师兄当做利用的工具。

顾久年收好药，一早就去找沈清流。

一青一蓝的瓷瓶摆在桌上，受伤的青年眼底有着怀疑，&ldo;他倒是好心。&rdo;

&ldo;沈兄，伤你的不是师弟，不要迁怒于他。&rdo;顾久年语气也硬了几分，&ldo;你若真想归顺魔族，以后自然有机会见到令妹。若是心怀不轨，不仅搭上自己的性命，令妹恐怕也会跟着遭殃。&rdo;

沈清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做赌注。似乎是想开，他眼底浮现一丝自嘲，&ldo;你倒是会为魔族考虑。&rdo;

&ldo;云显宗的大弟子深得魔尊宠爱，在魔族过的如鱼得水，不知道你同门知道这个消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rdo;

沈清流自己难受，也不让别人好过。一针见血的把顾久年心里的忧虑搬到明面上说，看到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才解气般的拿过药瓶给自己上药。

&ldo;明明应该诛魔卫道，却偏偏和一个魔头纠缠不清，真是令人失望。&rdo;

&ldo;顾兄，如果你只会说挖苦的话，那请住口。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是不会回头。魔族也好，修真也罢，我只想守着师弟过完这一生。我的确对不起我的同门，但是我更加不能对不起我师弟。&rdo;

&ldo;你为你妹妹归顺魔族，我为我师弟留在这里。大家同样的人，你又何必嘲笑我。&rdo;顾久年坦荡的说出肺腑之言，不怒不愤的模样让人停止了笑声。

&ldo;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笑你。&rdo;沈清流收敛笑容，变的严肃，不再是那副似笑非笑，浑身是刺的模样。

两人之间开始起来沉默，顾久年并没有心情主动挑起话题，他今日只是来送药而已，并非与这人大论是非道理。

&ldo;你说，我是不是该给魔尊请个罪，顺便谢他不杀之恩。&rdo;沈清流给自己涂完药，试探性的问道。面上又恢复一派风流之色，好像这话只是一个玩笑。

&ldo;随你意。&rdo;顾久年突然在这人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就像他们以前把盏言欢那般。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假象。

沈清流不再是那个风流天下的少主，而他也不再是温润如玉的大师兄。他们两人都已改变，年少时的那份推心置腹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ldo;我到觉得可行。&rdo;沈清流摸着下巴思索，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这模样不像是认错，倒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顾久年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谁知是真的。

沈清流出不去，于是跪在院子里，目光深远又而真诚，认真的态度让人看出了悔意。一连跪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半点动弹。

顾久年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还是派人去通知了楚狄，去的人带来了楚狄的口令。

让他自断右手。

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流不以为然的一笑，&ldo;有劳沈兄带路。&rdo;

顾久年不解的摇头，他实在看不太透这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