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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都想占便宜(第1页)

我们从传来的消息知道被打的人叫胡强,他的三姨夫在当地的公安局当干部,胡强叫人来表达了两个意思,看我们接受那个条件。

一、归还三轮车,看病花的钱要报销,追的时候有朋友也受伤,总共一千块,然后去他家赔情道歉。

二、报案,让华县公安局来抓人。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听到赵镇平的话脑袋大了,一千块他二哥的可不少,那会儿娶媳妇定亲才花一千块。就是我们几个除过范柯玲,人家是女娃不能摊钱,就是有钱也不让她掏钱的,我们几个分摊也真不少。让华县公安局来抓那更麻烦,每天东躲西藏不是办法,也没法过日子。没准哪一天让抓住了,华县的公安局整的狠我们知道。华县的看守所对外来的人犯那整得更厉害,叫你进来的人死不了也要脱层皮。要么说地方保护主义害死人。最后大家统一口径,掏钱,掏钱!

赵镇平说:“大家愿意拿钱,那我就给人家说说看,能不能少点。如果定了后,我就不来见大家了,我从亲戚家已经借了钱,看望长毛贼胡强你们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去!”我说:“行!你先把账记住,后面大家给你凑,那你现在就去找人看能不能少给点。”

赵镇平走后,我们大家傻到那了,没弄到钱反而赔进去了,不好玩的很很。

没过几天,赵镇平来我家告诉我们完事了,最后给了人家五百块,一共花了七百块。我给他说大家没事情可干,都想着还要去玩这玩意,要么呆在家里都给急疯了。他说不干这干啥?反正就是这样子了,真应了现代人的话:

“要想挣钱先发疯,脑袋简单往前冲!”

“大家总是说想不下办法挣钱,依我看是你们不想钱,不爱钱,难业你要是爱钱把你媳妇卖了,拚媪姿色咋哩都卖几万元!”平息了华县的事后,我们第一回聚到一起,大家先胡侃乱说开起了玩笑。赵镇平说完我接口说:“我舍不得!”。

“瞧瞧,还是不贪财呀,要是贪财,那啥都能卖喽!今天我就好好跟你们唠唠钱!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讲得可清楚啦,咱们普通人想赚大钱,得先完成原始积累。啥叫原始积累?积累多少算够?我结合咱当下的情况讲讲哈。简单说,赚钱做生意比打工来钱快,当官比做生意更赚钱。做生意得有资本,这谁都晓得,只要有资本,那生意就多了去了。

资本越大,赚钱就越多越快;资本小,赚钱就少还慢。要做稍微大点的生意,除了借,自己还得有一部分,这就是原始积累啦。像咱们几个,有个一万块当资本就行,就别瞎折腾了。不过像现在这样,攒够一万块得好几年,家里还不能出啥事儿。当然有人说可以去银行贷款,可银行是救富不救贫,你没钱人家就不贷给你。你玩得大了,银行看你有实力才借给你。像咱们几个,你到银行说得天花乱坠,人家都不会理你,怕钱打水漂。所以得自己先攒够一万块,这就是咱们的原始积累咯。”

赵镇平讲完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接着又说道:“你看人家南方人在咱这儿补鞋钉鞋、修伞、修气管子,收破烂。这样干上几年也挺好的,也能完成积累,然后就改头换面当老板啦。可咱们北方人爱面子,拉不下脸。做小生意吧,性格也不好,整天跟人家吵架。要是咱们几个干这个,没几天肯定就和顾客打起来了,东西都得扔了。最关键的是得找到适合自己干的事儿。可别学咱罗敷河附近那几个村的年轻人,一着急没钱了,就去抢!那免不了要坐牢吃枪子的。悲催啊!”

“人们口前有句话说得好叫‘争权夺利’,那权是斗争得来的,那利益是抢夺来的。咱们几个都爱看书,做人讲道理,叫孔孟之道给绑住了手脚,你不夺利它永远没利,永远是穷鬼。现在就是谁说的首先要解放思想,以后我们几个坚决不要到外面充什么文化人,我们要做连一个字都不认识的纯粹文盲才能放开手脚。”

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大量财富呢?以我的观点来看,首先得是那些被人们定义为“坏人”的家伙们!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当你身无分文、饥肠辘辘地讨饭时,好不容易讨到一个馒头,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突然来了个人,眼巴巴地盯着你手上的食物,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这时如果你心生怜悯,把馒头分给对方一半,那么你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好人”;可如果没有吃饱,下一顿可能就找不到食物了,最终只能活活饿死。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当你饥饿难耐,讨要到一块馒头正要往嘴里送时,却有人一把夺走你手中的馒头,那么这个人就变成了所谓的“坏人”,但他因此活了下来,而你却因为没有体力继续讨饭而饿死了。这便是我们这些人从未思考过的道德与发家致富之间的矛盾冲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恐怕一辈子都会受穷。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毕竟都是从“孔家店”走出来的人,即便想要学坏,也不至于变得太坏吧?正如那句话所说,人的本质终究还是善良的。

赵镇平吧啦吧啦说了老半天,全是大实话,我们几个听完后都不吭声了。我心里琢磨着,这现实也太残酷啦,理想主义那一套根本没办法完成原始积累,也就是说发不了家,搞不好一辈子都得像条狗似的趴着,连风光的日子都没有。狗急了还能跑一阵呢,能带起一阵风,人要是整天被油盐酱醋给泡着,你看看那腌黄瓜,蔫了吧唧的,可你知道吗,那黄瓜才腌了三个月,一个人要是腌个几年甚至半辈子,那得成啥样啊?温三军第一个想明白了,开口说道:“镇平说得对,别想那么多,就一个字:干!干!该是罐子就成不了瓮,啥命就是啥命!东边卖萝卜西边卖葱,官鬼持世就能成大亨。就这么干!”老孙狠狠地吸了口烟,把烟头在空中弹了弹,看了我们一圈,低下头说:“手里没米,连鸡都叫不来。还是孙青说得对。

人年轻的时候就该是手握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这样才带劲呢。”

大家听了这话,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倒不如出去闯荡一番,拼一拼运气。于是,众人决定明天就出发,不再犹豫。然而,对于目的地的选择却让他们陷入了困境。经过一番讨论,大家一致认为西边的华县不适合前往,因为那里可能会面临更多的困难和危险。最终,他们决定向北边的大荔县进发。

大荔县与本县相邻,且有一个渡口,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往于此。这个渡口成为了他们理想的目标地点,因为它位于必经之路,人流量较大,机会自然也就更多。说到这里,孙青突然想起了范柯玲。他不禁疑惑地问:“不知道范柯玲是否还愿意一同前去呢?没有她可不行啊!”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孙青决定亲自回家找范柯玲谈谈,看看能否说服她一起加入这次冒险之旅。

他深知范柯玲是一个勇敢而坚强的女子,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无疑将增加成功的可能性。孙青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够顺利说动范柯玲,共同踏上这充满未知的旅程。

第二天清晨,咱们几个就兴冲冲地跑到昨晚约好的地儿,孙青和范柯玲已经在那儿等我们啦。一瞅见范柯玲,咱们几个可高兴了,赶忙跟她打招呼:“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咋能不来呢,上回咱们几个赔钱,你们都不让我掏,我心里可不得劲啦。孙青说这次要回本,我要是不来,那可太不像话了,走吧!”范柯玲乐颠颠地用左手捋了捋散在额头的头发,对咱们说道。说完,她又眨巴着那对大眼睛,笑嘻嘻地跟咱们补充:“不过尽量别再跟人打架啦!”

我们路过罗敷镇的街道,瞅见一个卖早点的刚把那热腾腾的甑糕打开,每人吃了两包甑糕,这玩意儿可太好吃了,还特别顶饿,能撑到下午呢。到了渭河南岸,我看着这浑浊的渭水从西往东慢悠悠地流着,就不由得想起几千年前有个叫姜子牙的老头儿在这儿钓过鱼。人家姜子牙老头儿钓到了一个大王,最后自己还弄了个封神榜玩玩。咱们这帮人为了生活,就想钓到几两碎银子花花,可没人家老头儿那么大的志向。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这差距也太大了,但愿他这老头儿能保佑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平平安安的。安。

咱当地人老爱念叨黄河没底、渭河没岸。意思就是黄河里泥沙多,河底那叫一个高低起伏。渭河呢,水量变化大得很,河岸也是变来变去。我朝渭河瞅了瞅,好家伙,几百米宽的河面上漂着一艘大木船,来来回回地运送着两岸的人们。

孙青这会已经开始选择一块地方蹲了下来,低着头手中缓慢移动着地上的三张牌,我们几个充当诱子,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瞅着,但凡有人经过就卖力大喊:“南来的,北往的!走一走嘞,看一看,黑的不赢红的赢,东贩珍珠南贩盐,你没见过压牌能赢钱,老汉活了九十九,没见过长虫立立走。压一压来看一看啊!黑的不赢、红的赢……”

忙碌的人们匆匆忙忙一闪而过,胆小的人知道这热闹看不得,脚下加了力显得更加匆忙,他们眼睛都不往这边看一下。那些自以为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喜欢看个稀奇,回去了好给邻居们吹嘘自己今天又见到了什么新鲜玩意,有这样想法的人就停住脚步围上来。还有些附近的人依仗是自己的地盘,胆气正的很,理所当然也就停了下来围到孙青面前看了起来。慢慢地围观的人就多了起来,为了让围观的、想压钱的人胆气壮,首先是范柯玲哆嗦地掏出十元钱压了上去。

赢了!她赢了。一个弱小的姑娘她压了十块钱就赢了。这十块钱不是可以给家里买些油盐酱醋,而是可以到集市上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夏装,这个多好啊!围观的人看到赚钱这么容易,一个个慢慢就心动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了给那些正在观看的人们增加一些动力,促使他们更快地拿出钱包里的钞票,我们安排在旁边的另一个诱饵登场了。这个人穿着破烂不堪、邋里邋遢,脸上长满了络腮胡,看起来老实巴交。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农,实际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二十多岁,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刚干完农活。他叫何福厚,此时正站在那里,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人民币。显然,他也想要参与到这场赌局之中。而一旁的范柯玲,则是以一副学生的装扮示人,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何福厚递过来的那十元钱,并与自己手中的另外十元钱叠在一起,准备一起下注。

又赢了!

这时候旁边看热闹的人就开始眼馋啦,心说这么笨的老实人和一个出门的小姑娘都能赢钱。哎呀呀!这要是不玩一把,那不是犯傻是啥,你说是不是?简直就是傻到家啦!想到这儿,那些兜里有点闲钱的人,就急忙忙地把钱掏出来拿在手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几张牌。等孙青把牌倒完说可以押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把钱押了上去。不过通常情况下,他们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孙青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有的人就想着只押一下,赢了就跑,再也不玩了,所以他才不给任何人机会呢,谁把钱押下来,他就吃定谁。他一边倒腾着地上的那几张牌,一边不停地喊着:“游戏,游戏,游来游去,大家瞧好啦,黑的不赢,红的赢。眼睛可别花,大家仔细啦。押啦、押啦!不押三百三,赢不了六百六。天有黑有晴,赌博有输有赢。君子输赢不脸红,小人耍赖不是怂。云彩罩山腰,想赢就得压,云彩对空气,输了别生气……”

孙青嘴里胡编着顺口溜,大声嚷嚷着,围观的人们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温三军的角色呢,就是装成一个路过的正直的社会青年,让围观的人别怕孙青,有他在这儿主持公道呢,只要谁赢了,就能保证让你安全地把钱拿走。

温三军这会儿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围观的人群都没人压钱了,便嚷嚷道:“这可不行啊,那天我妹子在这儿都赢了八十多块呢,今天我才输了三十块,多丢人啊!”他笑着对大家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严厉地对着孙青喊道:“你这家伙!哎呀!打牌的,你这牌肯定有问题,快换牌!你小子把牌换了,我这半天一直输钱,就是因为你这破扑克牌有问题!你,赶紧给我换了,不换小心我揍你哦!换牌!要不换的话,看我不打死你这臭小子!哼!”

那些输了钱的人心里暗自琢磨着:“我要是也像他那样偷偷换张牌,说不定就能把刚才输掉的钱赢回来呢!”他们一边这样想,一边对这个莽撞大汉的机灵劲儿暗暗表示赞赏。而那些没有押注的围观者,看到这个二愣子替大家出头,心中也不禁蠢蠢欲动起来,幻想着自己也能赢个几十块钱去吃顿饭或者买点什么东西。

温三军的这番举动,让周围的人们都觉得他是在故意找孙青的麻烦,但孙青却只能装出一副很委屈、甚至有些生气的模样,却又不敢发作,只是唯唯诺诺地赶紧换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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