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正常的洛毅森刚刚准备去勘察现场,忽闻罗海峰的决定诧异不已,急跑到他面前,追问:&ldo;为什么?勘察现场还不到半小时,为什么要撤?&rdo;
&ldo;你老实点。&rdo;罗海峰不悦地说,&ldo;这案子我们不管了。&rdo;
&ldo;什么?不管了?这是咱们的管区,为什么不管了?里面躺着的那个是我兄弟,我是目击者,我是警察,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管了?&rdo;
&ldo;因为我接手此案。&rdo;
忽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洛毅森近乎于咆哮的质问,他转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那个带着棒球帽的高个子男人直接走进案发现场,留下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戴着无框眼镜,气温儒雅的气质,俊朗挺拔的身姿,看上去像个学者。
&ldo;他们是谁?&rdo;洛毅森转回头质问罗海峰,他的态度充满了敌意,甚至无视了身后的男人。
罗海峰的面色很是难看,拍掉洛毅森指着男人的手,越过他径直朝对方走了过去,低声道:&ldo;小洛是我的兵,你手下留点情。&rdo;
男人笑得极是好看,低语道:&ldo;当然。&rdo;
后面的洛毅森一肚子火气,要冲过去理论个清楚,却被刚刚那位老刑警一把抓住扯到了一边,他急红了眼:&ldo;干什么?&rdo;
&ldo;你听我说。&rdo;老刑警把声音压得很低,&ldo;等会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问的别多嘴,积极配合他们调查案情。记住,绝对不要多嘴,不要跟他们有过多的牵扯。&rdo;
一番话说得洛毅森莫名其妙,忍不住追问:&ldo;那男的到底是谁?警服也不穿,我在局里也没见过这样的人。&rdo;
&ldo;别问了。&rdo;老刑警摆摆手,&ldo;记住我的话,早点回来。&rdo;
老刑警的话音未落,罗海峰喊道:&ldo;收队。&rdo;言罢,告诉洛毅森,&ldo;你留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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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当洛毅森满脑子都是&ldo;为什么&rdo;的时候,他的同事们已经全部撤了出去。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笑道:&ldo;我隶属一科,我们的办公室不在警局里,所以我们从未见过。现在开始一科正式接手此案,既然你是目击者,请说清楚案发时的经过。&rdo;
老前辈的警告犹言在耳,洛毅森万分不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正要开口,就听现场里面那个人喊着:&ldo;公孙,进来。&rdo;
&ldo;忘了自我介绍。&rdo;被叫到名字的斯文男人不急不躁,对洛毅森笑道,&ldo;我叫公孙锦,一科科长。&rdo;
公孙锦温和的笑容驱散了洛毅森心中残余的惊惧,却多了不少疑惑。他跟着走进案发现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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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内,那个戴着帽子的男子蹲在尸体跟前,解开死者的衣领把致命伤赤裸裸地露出来,公孙锦看了一眼,面色如常。他告诉洛毅森正在检查死者的男人叫&ldo;蓝景阳&rdo;。
&ldo;你就是目击者?&rdo;蓝景阳头不抬眼不睁地问了一句,这样傲慢的态度引起了洛毅森极大的反感,杵在一旁不吭声。蓝景阳也不急,慢悠悠地说,&ldo;当时看到了什么?&rdo;
还是要说的吧,洛毅森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嘉良给他电话说起。
我跟嘉良邻居,幼儿园那时候就认识了。他创办这个梦纷飞影音工作室已经有两年了。平时因为工作忙,我们几乎不怎么碰头。在前天,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踪他,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忙,没跟他见面。他连着打了电话催我,今天下午一个案子告破,我们约好晚上在他工作室见面。
我是在十一点五十五左右到的,当时嘉良出去买东西我们在马路对面碰面,他说还要收拾点东西才能回家,我就进来等着。那时候,他在这个配音室内收电线,我在外面的录音室等他。我们进来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室内灯忽然闪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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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锦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抑制不住的紧张,想必是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而有的自然反应。不过,洛毅森虽然紧张,但他的讲述逻辑清晰,语言简练,没有被恐惧感所影响。说完了那刺眼的光亮和嘉良的叫喊声,他又详细陈述了是如何在光亮消失后进入现场检查被害者的情况。说到这里,公孙锦打断了他,问:&ldo;那种白光持续多久?&rdo;
&ldo;大约五秒。&rdo;
&ldo;你进入现场后有什么异样吗?&rdo;
闻言,洛毅森一边琢磨一边说:&ldo;没有。嘉良面朝下趴在地上,房间里只有一个壁灯还亮着,光线不好。但我确定这个配音室里除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我迅速检查了两个房间,没有任何异常。&rdo;说着说着,洛毅森无意识地陷入了自我思索状态,&ldo;这里很奇怪,想要进入案发现场只能通过录音室的房门,凶手应该是趁着嘉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潜入,但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凶手?杀了人要怎么出去?这间配音室没有窗户,录音室的双层窗都上了锁,我还在现场,如果凶手企图从窗户跳出去我应该看得见。除非……&rdo;说着,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ldo;小洛。&rdo;公孙锦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ldo;你一直站在录音室的门口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