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只手无力的伸向哥哥。终于,手指勾住了手指,他满足地笑了,又似在对哥哥说,舍不得。
王健握着弟弟的手,看了看穿透胸膛的刀尖,吃力地说:&ldo;爷爷,快,回,回家吧。&rdo;
对,回家!两个真正的孙子还在家等着自己。这么晚了,他们还没吃饭,别饿坏了。今天狠了心花了八十多块钱买了两只烧鸡,小健和小康一定很高兴。好了,没事了,一切又像以前那样。那个该死的婆娘不回来更好,他带着两个孙子过日子。一切都好,都会好。
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王平久疯跑着,把孩子的尸体抛在身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计程车。开车的一瞬间,他好像听见一个男人悲伤的叫喊,他觉得自己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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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们在眼前渐渐消失,愤怒、悲伤、懊恼、自悔,诸多的负面情绪挤压在洛毅森的胸口,他只能大喊着,朝着漆黑的夜空大喊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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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久兴冲冲地推开家门,昏暗的屋子里谁都不在。他愉快的声音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小健……小康……看爷爷买什么回来了。
昏暗中,只有老式的闹钟发出的嗒嗒声回应了王平久的叫唤。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凝固成一幅龟裂的黑白画。黑的,无神采的眼睛;白的,如死人般的脸色。
脑海中浮现出小康那一抹悲苦的微笑;小健难过的声音催着自己赶紧回家。那时候,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假象,他们的尸体很快就会消失,就像前几次一样。
他明明杀了它们,为什么不把孙子还给他?
哦,对了,还有一个。警察同志说,还剩下三个,哪一个在哪里?他冷静地走进了厨房,找到一把菜刀,林在手里走到院子。他等着最后那一个出现,杀了它,孙子们才会高兴,才肯回家。
所以,它出来了,站在面前,不知道是小健还是小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管这些,不要管它说了什么,杀了它,杀了它!他走向它,安抚似地说:&ldo;你别动啊,乖乖地不要动。让我杀了你,小健和小康就能回家了。让我杀了你,别动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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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毅森冲进王家院子的时候,老王拿着把刀胡言乱语着朝自己砍过来。他单手抓住老王的肩头,直接甩了出去!老王像是丧尸一样,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再去砍,他只能抓住他握着刀的手反扭到背后,单手去夺菜刀。
天上的月亮飘过的层层乌云,皎洁的光落在院子里,映出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带着悲悯的感情看着疯狂的王平久。模糊的人影几乎透明,洛毅森一怔,王平久也在看到的同时拼命的挣脱了洛毅森的钳制,挥起手中的刀砍向那个模糊的人。
洛毅森眼睁睁地看着王平久闯过了孩子的身体,撞在了墙上。刀刃砍在了墙上,反弹回去……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老王避开刀刃。他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服,大力向后一扯,低下头看,菜刀嵌进了老王的脸,殷红的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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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飘进了云层里,隐去了院子里的光亮。那模糊的人影在消失前,好像留给洛毅森一点解脱似的微笑。
他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改变任何事情。王平久杀的是真正的孩子,他发现他们的时候,孩子们还活着。他努力地回忆着所有关于急救的知识,却只能看着两个生命渐渐的消失在眼前。他从来没那么拼命地跑过,即便不愿去想,脑子也强迫地猜测着当老王得知亲手杀的是什么之后,会有怎么的结果。他挽救不了两个孩子,至少要救下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王平久。
一切因果似乎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孩子死了,王平久也因为三条人命而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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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蓝景阳打开车门,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给坐在里面已经自责了四个小时的洛毅森。他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事实上,懊悔的不止洛毅森一个,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他们的脑袋再机灵点;如果他们的行动力再快点,如果……
现实中没有如果给你选择,死亡中,也没有如果让你重头再来。
这一仗,他们输得一败涂地,但还是要坚持着继续走下去。他坐进驾驶席,看了眼后面失神的洛毅森:&ldo;睡会吧。两个小时后,换你开车。&rdo;
&ldo;孩子的尸体呢?&rdo;洛毅森落寞地问道。
&ldo;送去研究所了。对了,在孩子们的背包里发现一块手表,是他们在山洞里找到的,应该是徐玲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停在十三年前的九点四十五分。&rdo;
也许是因为一夜没睡,他的眼睛又酸又涩。沉了口气,问:&ldo;尸骨呢?&rdo;
&ldo;晓晟打来电话,证明那具尸骨就是徐玲的。公孙在想办法找到王金宝。你有机会狠揍那个王八蛋一顿。&rdo;
揍人有个屁用!这个念头还没消失,脑袋一沉,昏睡过去了。
秘密档案三等价交换
第一章古怪的昏迷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