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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郑娴儿咬住唇角，瞪大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的：&ldo;是啊，你躺在我的床上，心里却只想着故人，我都快要伤心死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rdo;

楼阙看着她装出来的委屈样儿，一时又有些想笑，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胸口：&ldo;你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rdo;

郑娴儿白了他一眼：&ldo;也许吧。你尝尝你刚才戳的那个地方，是不是酸的？&rdo;

听到这一声，楼阙的喉头立时紧了起来，心跳开始加速。

郑娴儿发现了，得意地一笑：小样儿，跟我斗！

谁知楼阙的脸皮竟比先前厚了许多，耳根还红着，人却已坦然地俯身去解开她的衣襟‐‐照办了。

郑娴儿呆了一呆，耳边已听到楼阙温软的声音道：&ldo;甜的。&rdo;

&ldo;行啊你，有长进啦！&rdo;郑娴儿咬牙。

楼阙还没来得及得意，郑娴儿忽然揪住他的衣襟，板起面孔冷声问：&ldo;后来你又怎么发现我不是&lso;故人&rso;的？你想起她的模样了？&rdo;

楼阙摇头，攥住了她的手：&ldo;你不可能是她。因为……我的那位&lso;故人&rso;，是个青楼女子。&rdo;

郑娴儿一愣，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楼阙忙捧住她的脸，用手指抚平她的眉心：&ldo;别恼，我没有轻贱你的意思！她也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别人告诉我，她先前曾经发誓永不卖身的，只是因为听过我几分虚名才愿意一见，谁知我醉了酒……后来枕香楼的鸨母也说过，她在乐班三年，尚未挂牌‐‐我的心里，一直是很愧对她的。&rdo;

&ldo;枕香楼。&rdo;郑娴儿咬着牙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为免楼阙看出异常，她忙避开他的目光，佯怒道：&ldo;她在乐班三年，那肯定不是我啊！我要是三年不回家，我爹不得打死我！&rdo;

楼阙叹道：&ldo;不错。后来我去问过你的父亲和邻居们，你确实是郑家的亲生女儿……前面的那些巧合都是我自己异想天开，我偏还要硬逼着你承认，难怪你着恼。&rdo;

&ldo;原来你还去找我爹确认过……&rdo;郑娴儿有些魂不守舍：&ldo;罢了，不说这个了。后来呢？你那位故人怎么会……&rdo;

楼阙低下头，沉默许久才涩声道：&ldo;当时我醉得厉害，任由枕香楼的人将她接了回去，次日又恰好有事要忙。第三天我去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在前一天晚上……投河自尽了。&rdo;

&ldo;自尽？是因为老鸨逼她接别的客人吗？&rdo;郑娴儿歪着头问。

楼阙立时抬起头来：&ldo;你怎么知道？&rdo;

郑娴儿&ldo;嗤&rdo;地一笑：&ldo;青楼花魁冰清玉洁，偶遇书生倾心相许，鸨母狠毒见财忘义，香消玉殒以死全贞‐‐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啊！&rdo;

她竭力维持着调皮的笑容，心里却仍在反反复复地想着&ldo;枕香楼&rdo;，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着，直如万刃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