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合上扇子,抵住郑娴儿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ldo;你猜,如果我刚刚说的那些人知道那天夜里楼桐阶身边的&lso;妓女&rso;竟然是他的亲亲寡嫂,他们会怎么想?&rdo;
郑娴儿咬住唇角,许久没有接上话。
陈景行用扇子挑落了她蒙脸的素绢,凑到鼻尖上深深地嗅了一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郑娴儿的胸口一阵发闷。
恶心,想吐。
陈景行随手将素绢揣进袖子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ldo;楼三奶奶,你戴着面纱做什么呢?假正经吗?你的哪副模样我没见过?那天夜里,你那柔若无骨的小模样,你那娇滴滴的声音……真是令人骨酥神迷啊!你知道为什么你跟你那亲亲小叔子进了房间之后外面也都开始拼着劲儿搞起来了吗?因为他们都把自己身下的婊子想成了你啊……&rdo;
&ldo;你住口!&rdo;郑娴儿气得只想杀人。
陈景行手里的折扇从郑娴儿的腮边一路向下,滑到她的肩上、胸前。
那张清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ldo;你不用怕我,我一向舍不得美人为难。今日你便寻个地方与我春宵一度,我保证从此替你们守口如瓶,如何?&rdo;
郑娴儿咬着牙道:&ldo;当夜在花船上,我已经说过了‐‐你太丑,我没兴趣!&rdo;
陈景行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ldo;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对我没兴趣,想必是对那木驴上的橛子感兴趣了?你可悠着点儿,那玩意儿三下两下就给你捣烂了!&rdo;
郑娴儿扬手要扇他的脸,陈景行却趁机攥住了她的手腕:&ldo;本来是一件愉快的事,何必弄成这样打打杀杀的?楼三奶奶,桐阶他离家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孤枕难眠的夜里,你都是靠什么熬过来的?那角先生虽有趣儿,它毕竟是冷的啊‐‐&rdo;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调笑忽然变成了惨呼。
因为,郑娴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大腿,然后又飞快地拔出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惨呼声瞬间戛然而止。因为陈景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血流了出来。
郑娴儿定了定神,厉声骂道:&ldo;臭蛤蟆,我忍你很久了!&rdo;
陈景行的脸色立刻白了。
他,大意了!
看见郑娴儿笨拙地抬起手来要扇他巴掌,他以为她的本事不过如此,就彻底放松了戒备。直到此刻被她的匕首抵住脖子,他才猛然想起,她扇巴掌用的是左手!
好半天,陈景行才又结结巴巴地开了口:&ldo;别,别别别!楼三奶奶,有话好说……&rdo;
郑娴儿手中的匕首往下压了压:&ldo;我不太想好好说。如今我只想杀人灭口!&rdo;
&ldo;你……你杀了我,你要偿命的!&rdo;陈景行的声音颤得几乎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