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轻拍了一下骆寻的肩,&ldo;执政官有专人照顾,我们回家。&rdo;
&ldo;回家?&rdo;骆寻扭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ldo;说习惯了。&rdo;辰砂表情坦荡,眼神真挚,&ldo;不过,我的家就是你的家。&rdo;
骆寻苦涩地说:&ldo;辰砂,你都不知道我是谁!&rdo;
&ldo;你是骆寻。&rdo;
骆寻欲言又止:&ldo;我……想留在这里,等执政官醒来。&rdo;
辰砂沉默了一瞬,问:&ldo;你和执政官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执政官在昏倒前,明明看到了骆寻,却毫不抗拒地倒在了她怀里。骆寻的反应更怪异,一般人看到执政官溃烂的身体都会下意识躲避,她却急切地冲过去,毫不迟疑地抱住了执政官。
辰砂没有办法再告诉自己,骆寻的怪异行为是因为她讨厌执政官。她的眼睛里自始至终是担忧关切,不是憎恶讨厌。
&ldo;我、我……&rdo;骆寻看着辰砂,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ldo;这个问题我来回答。&rdo;殷南昭的声音突然响起。
骆寻和辰砂同时扭头看向医疗舱。
殷南昭说:&ldo;小寻,你先出去。&rdo;
骆寻看看面无表情的辰砂,再看看完全看不到表情的殷南昭,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走出了病房。
她靠墙站着,脑子内一片空白。不知道殷南昭会怎么回答辰砂的问题,更不知道辰砂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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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病房门打开,辰砂走了出来。
他盯着骆寻,神情看不出异样,一如往常的平静冷漠,只是眼神格外黑沉,像是暴风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
骆寻怯生生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ldo;恭喜!&rdo;辰砂竟然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ldo;千旭还活着。&rdo;
骆寻抿了抿唇,&ldo;谢……谢。&rdo;
辰砂一言不发,提步就走,骆寻忍不住叫:&ldo;辰砂!&rdo;
辰砂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骆寻觉得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可汇聚到嘴边,能说的只有:&ldo;谢谢!&rdo;
辰砂沉默不言,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他的背影笔挺,军靴一下下叩击着光洁的地面,发出微小清脆的声音。
骆寻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就好像看着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生命渐渐走向一个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