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八旗精兵亦面有喜色,能捉到天地会的反贼,实在是意外之喜,这一趟回去,当月银粮该是大涨。
“口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萧谙呵呵一笑。这话一出,不仅马统领心中好笑,就连庄老太,亦是面露怪异神色,天地会她有所耳闻,这两位天地会好汉,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做出这种作为。
换作任何常人,也不可能以二对百,若他们真是天地会,又想救人,何不召集会众相救?像现在这般,只是白白来送死。“老夫人,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婉转的声音从身旁响起,老夫人闻言只是摇头。
“有种,我看你们两个叛逆,如何挡住我百余八旗精锐!”马统领放声大笑,他双脚一夹马腹,‘咯噔’之声更急,四周八旗精锐也同样做法,官道上立时嘈杂一片。
萧谙透过人马间的缝隙一望,那庄老太嘴巴连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杂声太大,已是听不清。
望着冲向自己的人马,萧谙面色淡淡出言。“下得黄泉,不要忘记,杀你们之人,乃是天地会总……”
“咯咯咯。”萧谙遭人打断,只听声音,是那神秘女子。“弱质女流,也赶来送死!”马统领笑道。
萧谙侧方,出现一青衫女子,但见她体态柔美,薄纱蒙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八旗精锐,眼里满是不屑。
“阁下,今日来比比如何?”萧谙好胜心大涨,转头相邀道。“好呀!”女子眼睛微眯,开心道。
萧谙冲入人群,只余力躲避刀刃,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八旗精锐触之如遭蛇咬,登时木然下马,只闻‘扑通’不绝,眨眼间,萧谙便已解决四五名。那女子轻功卓绝,在人群中盘旋游动,或是拂袖,或是出掌,八旗精锐如同婴儿,连她一片衣角都未曾摸到,瞬息间,也倒下三四名。
旁观的庄氏众人,面色由最初的担忧,渐渐转变为惊愕。庄老太心中剧震,终是明白,这二人并非送死,而是百余八旗精锐,相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不堪一击!
云收雨歇,场面一片寂静,萧谙负手而立,身后只剩一条躯体铺就的官道,惊慌的马儿战战兢兢,它们身为兽类,本能的想要逃离此处,可只需一见那人背影,又是可恶的本能,让它们只敢原地打转。
“好俊的功夫。”那女子额不见汗,夸赞道。“阁下也不差!”萧谙拱拱手,面色淡淡道。
两人倒不算恭维,都是实话,一番热身,百余八旗精锐,萧谙独战五十,那女子也有约莫四十,光从这一点来看,是萧谙更胜一筹,至于剩下的十人,便是袁啸劫解决。
袁啸劫满头大汗而归,这些八旗精锐盛过绿营精锐颇多,他当世一流不怕单打独斗,但架不住围攻。
想要做到萧谙和那女子的境界,他还差得很远。“不可能,你是天地会的,不可能。”
唯剩那马统领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八旗精锐竟一触既溃,这结果让他恍若梦中。
“总舵主,这些人如何处理?”袁啸劫问道。一言既出,在场众人如同醍醐灌顶,难怪如此。
庄老太一眼望来,眼中带着敬意,心中亦是大宽,原是天地会总舵主,难怪有这等英雄气概。
连带她身旁的小姑娘,也好奇地投来目光,天地会总舵主的威名,就连她也听过许多,只瞧了两眼,小姑娘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盖因萧谙也转过来,看向众人,不知是否错觉,她总感觉在望她。
神秘女子听闻有三分惊色,不过联想到这等强者,必不是无名之人,便很快释然,可她目光一移,发现萧谙身旁的袁啸劫,心中立时掀起惊涛,但见她全神贯注,如入魔怔。
这不加掩饰的目光,自然瞒不过萧谙,他无奈回头。“阁下,怎生如此?”萧谙纳闷道。
神秘女子定定地望着两人,仿佛痴迷一般,萧谙心中讶异,他审视自身,稍微点头,可也没那个魅力,能让这神秘女子,神魂颠倒才是,要知道,这等层次的高人,多半不拘泥于外向。
再说,若真是如此,第一眼就该这般,为何等到现在?难道因他胜了一筹,沉吟片刻,这可能性不大。
投目于神秘女子,见她发中夹杂白丝,萧谙连忙摇头,倘若真有可能,那也不行,万万不可!
“师父……”神秘女子轻唤一声,轻纱蒙面,不见她确切表情,但那双眸中的复杂意味,难以阻挡,感激、眷念、极淡的恨意纠缠不休,直叫萧谙吃不消。“姑娘,可是认错……”
不等萧谙说完。“咯咯咯。”女子轻笑几声,似在嘲笑自己眼花,随着轻风刮过,女子飘然而去。
“总舵主!”袁啸劫惊慌道。“怎么了,啸劫?”萧谙疑问道。“她……她……”袁啸劫打了个冷颤,方才那神秘女子,好似要将他掳走一般,幸好总舵主在旁,才没让她得逞。
“多谢萧总舵主仗义出手,救下这些可怜人。”庄老太见得女子离去,在小姑娘的搀扶下,前来向萧谙行礼。她虽年纪颇大,在萧谙面前,却不敢有一丁点倚老卖老,这份大恩,够她铭记残生。
“庄夫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满清鞑子,人人得而诛之!”萧谙眼睛乱瞟,义正言辞。
庄老太闻言心中有数,对萧谙是举手之劳不错,但对她们,可是再造之恩,她人老成精,总舵主是个英雄不假,但天地会都是粗豪汉子,如今见得萧谙乱瞄,心中大喜不已。
“总舵主,这些鞑子?”大局已定,袁啸劫出声道。“既然是鞑子,啸劫,你知道该怎么办。”
萧谙摇了摇头,没有多做理会,马统领闻言,面色青白一片,他万想不到,会碰上天地会总舵主。
一切处理完毕,善后之事不能耽搁,毕竟庄家老弱妇孺足有数十人,萧谙加入其中,顺带享受一番,莺莺燕燕环绕的感觉,周边尽是满含敬意的目光,脂粉香气不断钻入鼻中,萧谙面容和煦,勉强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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