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璃,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忘了他?”莫逸萧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苦涩。
柳毓璃敛回思绪心弦一动,而后却是摇了摇头:“人非草木,十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莫逸萧心口一紧,这样的话应该让他生气不是吗?可是他当下的情愫却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她这种从一而终重情重义的性子。她是这么美好,不仅仅因为她的容貌,还因为她秀外慧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对感情亦是那般执着。
“毓璃……”他轻叹一声伸手抚上她的面容,“要怎样才能让你心里有我的存在?”
门外的身影骤然一僵,寒冷的感觉在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只是试探着来到这里,只因为夜半三更他不在旁边,想不到他果然在此。明明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实,她偏偏要自己看个明白,可是,即使看明白了又能如何?
萧贝月觉得很是悲哀。
当初她的父皇让她前来和亲,她虽是心中不愿却因为身为东篱国长公主别无选择,但是心中仍是怕嫁入朝阳国皇室会不受待见。她从未见过莫逸萧,也不知他是何样貌是何性子,担心自己不招他喜欢。
新婚夜,当她被揭下红盖头的那一刻,她紧张之余心中一阵错愕,因为莫逸萧不但长得俊朗不凡,看起来也十分儒雅,对她更是相敬如宾。当初她是窃喜的,可是自从她知道了柳毓璃,看见了莫逸萧如何对柳毓璃后,心里的感觉一落千丈,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才是真感情。
但是他也算没有亏待她不是吗?无论他是否是介于她的身份,又或者她自从嫁给他从未有过错,他并没有欺凌于她不是吗?而且男人又怎会没有个三妻四妾,只要她在他心里有个一席之地,她也认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正准备离去,岂料柳毓璃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也因为而后的几句话,让萧贝月寒透了心。
“四爷不是还有永王妃吗?除了永王妃还有那些妾侍不是吗?”柳毓璃弯了弯唇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莫逸萧未料她会说这些,可是也没多想,下一刻便拉起她的手信誓旦旦:“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保证心里只有你柳毓璃一人,绝不会容下第二人。”
“可是……毓璃不会做人妾室,不会让我将来的孩子成为庶出。”柳毓璃缓缓将手抽出,视线落在一处。
莫逸萧却立刻将她的手再次握住,似乎生怕她会离他而去,并且向其保证:“我会向父皇请求,让你成为本王的永王妃。”
一滴热泪从眼角处滑落,萧贝月再也没有听下去,疾步转身离开。
一道曙光从透过窗子又穿过屏风照了进来,若影颤了颤浓长的睫毛,抬手揉了揉眼睛。当她睁开眼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十分熟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三王府的月影阁。
“紫秋……”她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姑娘醒了?”紫秋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见她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不由笑言,“姑娘昨夜睡得可真沉,王爷将姑娘从马车上抱下又一路抱到月影阁姑娘都没醒。”
“我昨夜就回来了?”若影按了按太阳穴,却怎么都记不起路上之事,只知道她是在桐妃的景怡宫睡下的,而莫逸风就在她旁边守着。
“姑娘别动。”紫秋见她的手按在头部,吓得放下手中的锦帕急忙跑了过来,“姑娘的头部受伤了,可不能随便动,万一碰到了伤口如何是好。”
若影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纱布,轻叹着将手放下。
“若影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入宫却带着一身伤回来,都说一入宫门深四海,可没说一入宫门定受伤啊。”紫秋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小丫头手里拿来茶水送到她唇边让她漱口。
可是对于昨夜之事若影并没有对紫秋说,也不想提,更不愿想,只要一想头就痛,心就疼。紫秋见她不愿说也就没有问下去,只是在一旁伺候她梳洗。
“若影姑娘,这两天伤口不能碰水,伤口处的头发虽然被剪去了,但是以后奴婢会帮姑娘用发髻遮了的,等姑娘长出了头发就没事了。”紫秋在一旁安慰着。
若影倒不是很在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秋的声音在耳畔渐渐响起,等她回过神来时,紫秋已是满脸惊慌。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紫秋惊慌的模样。
紫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的迹象后更是慌乱:“若影姑娘刚才是怎么了?奴婢喊了你好久,可是你却看着镜子一动不动,那眼神……”
“眼神?我眼神怎么了?”若影狐疑地站起身。
紫秋支吾道:“刚才若影姑娘的眼神吓到奴婢了,好像透过镜子看到了什么奴婢没有看到的东西,可是又好像没有看镜子。”
若影身子一颤,回想刚才,她似乎真的想到了什么,可是现在想想又什么记忆都没有。回头见紫秋一直盯着她看,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才见鬼了,我只是还想睡觉,好困。”
“奴婢看……姑娘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紫秋还是有些担心。
“我才不要。”若影一溜烟地跑到了房门外,见天气晴好感觉心情也极为舒畅,伸了个懒腰笑言,“二哥说要教我做纸鸢的。”
见她如此模样紫秋松了口气。
“是去二王府吗?还是二爷来咱们三王府?”紫秋走上前问。
若影想了想,眸光一亮:“去二哥府上,我还没去过呢,你去过吗?”
紫秋摇了摇头:“奴婢哪有资格去别的王爷府上啊,就算咱们爷有事找二爷,那也是让秦护卫或者周叔去。”
“那……我今天就带你去看看二王府如何?”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紫秋吓得急忙摆手:“若影姑娘还是饶了奴婢吧,上次偷偷出府已经把奴婢打得现在还在屁股疼,奴婢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