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陈天泽下意识的看向严剑三,却见严剑三将视线瞥向了另一边,就连老瞿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酒肆外头。
只见酒肆外头不知何时聚起一大帮江湖游侠,各自配着廉价的武器,吵吵嚷嚷的乱作一团。
人群当中,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挥着一柄破刀,骂骂咧咧道:“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这帮娃娃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泥打砂锅呢!敢和老子动武,活腻歪了!”
此话一出,四周传来一阵哄笑声。
陈天泽则是一脸惊喜外加错愕。
衣衫破旧的男子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一身华丽的装束足以见得这人的家世绝非周边游侠那般穷困,而身后一柄堪称华丽的佩剑更是极为醒目。
“你这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狗,今天不挖掉你的眼睛,就对不起我师妹!”公子哥一脸阴冷,喝道。
陈天泽这才注意到,在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身边还站着一位娇滴滴的俊俏闺女,一双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的靠在公子哥的怀抱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呸,你这师妹也不是啥好货色,老子瞎了眼才帮她指路,没想到你们竟然逗老子玩!敢挖老子的眼睛,问问我兄弟先!”衣衫破旧的年轻男子此刻已经鼻青脸肿了,却丝毫不畏惧,伸手扬了扬手中的破刀,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算了,师弟,何必跟人过不去呢。”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了公子哥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就此打住。
听闻此话的公子哥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了放弃的打算。毕竟人在江湖,多一些忍耐没啥坏处,这一点任何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很清楚。
见到公子哥就要放弃,还靠在他怀里的女子立马不干了,嘟嘴道:“师哥,你不帮人家出气的话人家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游侠们纷纷鄙夷起来,却谁也没敢再吆喝。谁也不是瞎子,眼前这几人衣衫华丽谈吐不俗,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谁敢上去触霉头?
中年男子似乎有了些许不悦,年轻的公子哥也开始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理了,局面陷入了僵局之中。
“呸,婊子!”站在对面的游侠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将气氛引燃。
年轻的公子哥终于皱起眉头,下了杀心,而那中年男子则是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开了,似乎眼不见为净。
“你说什么?”公子哥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拔出背后的佩剑,一脸怒容。
“好话不说第二遍,说你这们对狗男女脏了爷爷的嘴巴!”游侠似乎也陷入了无限的怒火之中,言谈没有丝毫的收敛。
本来还想凑热闹的看客们见此情形,都有意无意的开始撤离,甚至直接快速离开。谁都不傻,眼下的情形势必免不了一场争斗,输赢都不用看的,如果因为好奇而摊上事了,谁也承担不起,还是早早避开为妙。
坐在酒肆里的陈天泽眉头皱起,一股掩饰不住的怒意瞬间弥漫起来。
老瞿明显惊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眯起眼睛的陈天泽,仿佛像是一个随时准备捕猎的豹子一般,紧紧盯着猎物,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严剑三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天泽,又看了一眼那明显处于劣势的游侠,呵呵一笑,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般,道:“玄天体魄打破第一层就意味着进入了脱胎境,这也就是为什么说玄天体魄是遭天谴的原因了,这两日的洗筋伐髓可要比你自己将修为练就至脱胎境强多了。”
老瞿听出来了,严剑三这是在挑事!只不过老瞿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一来少爷做事情自己从来都很坚信,二来,外头的事情的确让人有些生气。
那年轻的公子哥和呢娇媚的女子明显是看着游侠好玩,才会逗乐子,结果不曾想这游侠偏偏吃软不吃硬,才会引发这么一场对峙,而且看那年轻游侠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紫的,明摆着是已经吃过亏了,接下来那公子哥下死手的话,肯定没活路。
公子哥推开怀中看似娇柔的师妹,一脸冷笑道:“就你那柄破刀也敢拿出来显摆?还你兄弟?狗屎!”
游侠脸色一红,的确,自己这柄破刀实在是破的不能再破了,拿出来自己都觉得丢人。只不过熟人不熟阵,游侠依旧梗着脖子道:“你可别小瞧我兄弟,信不信待会让你脑袋开花?”
“哦?哈哈哈哈,你那破兄弟倒是试试啊!”年轻的公子哥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快速向前两步,拔出手中长剑,作势就要砍向游侠。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公子哥身后,一把扯住了公子哥的头发,冷笑道:“他兄弟就是我,说了让你脑袋开花,你脑袋就一定会开花的!”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道突然而至的身影已经一伸手将公子哥的脑袋狠狠扯下,紧接着便是一记迅猛的膝撞。
砰!
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