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来又问,老板姓朱?就是你上次当街痛骂的那个人?
花样男正色道,其实我们错怪她了。春来,你也有你的问题,不用回避……
宁春来提着包就走,花样男竟追出来,春来,先别走,听我给你分析你的问题,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吗……
宁春来挥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才总算把花样男划破长空的声音隔在脑后。
车上,宁春来想了想,笑了笑,又想了想,还是很想笑。
古立凭什么为了那个职位遗撼呢?他要真被朱曲曲挑中了才会郁闷吧,朱曲曲那眼光简直惊天动地,连花样男都能看上。
当然,她不是说花样男不好,她从没真心怪过花样男,就像牛小潭说过的,她和古立的婚姻不顺,不在于外因。
牛小潭是真正的智慧女性,虽然她没有经营好自己的人生。也许,正因为她没有经营好自己的人生,所以才能悟到那么多人生的道理。
宁春来径直回了她与古立的家,如果这时候那还算她的家的话。
她要将上次剩在那里的东西,一次性打包全带走,一点痕迹都不留。
八个月的婚姻,她在这时才仿佛看见了自己俯就的姿态,无端地,就很难过。于是这个举动就特别的具有意义,就算是为了挽回一点尊严吧!
这时是午后两点,这个时候古立当然不在家。
她拿出钥匙,转开,推开房门,然后,眼珠子差点弹出来。
客厅里,牛小潭正扶着吸尘器,机器呜呜地转着,牛小潭则呆在房子正中间。然后牛小潭长吐一口气,她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立立回来了。
牛阿姨,你……宁春来的脑子转不过来。
牛小潭忽然狡狡黠一笑,别问我怎么偷配到了钥匙,要是他报警的话,我可就惨了。
宁春来目瞪口呆,正欲说话。
牛小潭又抢着说,别急着告诉我这不对,我知道不对。你先不用说。
宁春来无奈地闭嘴。
然后牛小潭才问,你和古立分居了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春来不回答,先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将东西收拾了,拎着两个袋子走出来,她说,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是吗?
一定要这样吗?牛小潭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走吧牛阿姨。宁春来拉着牛小潭,下次别这样了,被发现可真的挺糟的!
行,也打扫差不多了!牛小潭收拾好吸尘器,满意地环顾室内。
宁春来也环顾室内,不得不说,毕竟是亲母子,牛小潭关于居室的审美情趣和古立别无二致,经她收拾过的屋子横平坚直,所有东西都归类在固定的区域,没有一丝累赘的线条,没有一件多余的杂物,就算古立本人都不容易看出问题。
可是锁好门,刚走到电梯口,牛小潭忽然身体一歪。
宁春来赶紧扶住她,牛小潭额头浮出透明的汗粒,她有些尴尬地说,年纪大了,身体真不行了。
宁春来叹气,牛小潭的病,好好保养的话,其实没有那么悲观,可惜现在她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