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立是当天晚上十二点半回家的。
在他回家之前,宁春来接了一个电话。花样男在电话里得意地说,我当街喷了一脸口水在那女人脸上。
宁春来眼前一黑。
然后她大概就知道了古立手机关机的原因。宁春来吼着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谁让你去捣乱的?你都多大了还干这么幼稚的事?
花样男说,我恨这种女人,我的一生,都是被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害了。春来,你是好女人,你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宁春来气得发疯,她大声嚷道,我都没证据你跑去瞎声张什么正义?我就抱怨两句连我自己都没当真你瞎掺合什么?我要说我和古立之间哪怕离婚也肯定不是因为第三者你信吗?他不是谁都看得上的也不是谁都有本事娶本姑娘我的!
宁春来吼完就挂了电话,气得两眼发花。可是花样男挟着他保持了四十几年的清纯,做着他认为正义和勇敢的事,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时候,古立回来了。
他在办公室坐了一晚上,处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工作,期间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朱曲曲打来的,朱曲曲说,我准备慎重考虑新网站的总经理人选。周一的会,先不要开了。
好的。古立说,我听朱总的安排。
他说,朱总,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朱曲曲没说话,啪地挂断电话。
时针指向十二点,他才离开办公室。一边开车,一边思想忍不住走神,毕竟与如此诱惑的职业前途失之交臂,那种失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化掉的。
车子驶进小区地库,他停好车,正要走向电梯,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低声唤,立立!
古立怔住,慢慢转身,牛小潭从一根柱子后走出来,一脸殷切和惊喜地看着他。
这么晚才回来?牛小潭说,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古立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牛小潭说,我们谈谈好吗?给我半小时……
古立不答,径直朝前走。
立立!牛小潭跟上去,和我谈谈吧!求你了!
她拉住古立的胳膊,古立赶紧挣开。
古立看着她,顿了片刻,然后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你想通过宁春来接近我,还要顺便告诉你,没用的。
他大踏步走进电梯,合上电梯门,这个过程,他的脸板得像块铁。
牛小潭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电梯门关闭,古立在眼前消失。
古立一开门,宁春来就扑了上来,十二三度的气温,她却穿得极其清凉,仔细看,脸上还化了妆。
没办法,花样男替她做下这么大的孽,不花点本钱看来是抹不过去的。可她现在还不知道,以目前事态的严重程度,下这点本钱已经远远不够了。
古立面无表情地想推开她,宁春来死不要脸地紧紧攀在古立身上。
她说,对不起老公,不管我做了什么,反正都是我错了,你可以生气,不过先暂停一下,等我表达完歉疚和诚意再说……
一边说,一边嘴和胸一起凑上来。古立被她逼到墙边,像块木桩似的,任她摩擦和抚摸,一动不动。
宁春来信心满满地进攻,就等古立扛不住软下来,热起来,俩口子风卷残云地好一回,天大的事就过去了。
可是竟没有用,十分钟过去了,古立的衬衣已经被她揉成抹布,却巍然不动。
然后古立才开口,够了吗?
宁春来讪讪地说,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洗个澡?
古立说,是你告诉牛小潭我家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