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然没反应,她在看一本佛教的书,给失去的孩子超度。自从流产后,她就做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妈一反常态地由着她,工作也请了长假,甚至爸说,要不就别上班了,爸爸养着你。
半晌,刘安然说,我会好起来的,给我点时间。
就这一句,已经让父亲泪流满面。
第二天,楼下仍然没有歌声,第三天还是没有。
连父亲都坐不住了,问刘安然她妈,那小子不来了?
母亲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奇怪,我就知道他是这德性。
然后是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
姜鹤没有再来过,刘安然她妈催着她去找姜鹤,办手续离婚,她还年轻,得赶紧脱离这个烂人,开始新生活。
刘安然就在这时忽然问,他为什么不来了?
父亲和母亲对看一眼,愣住。
然后母亲说,不来了就不来了呗!
不对。刘安然摇头说,他不会一声不吭就不来的。
她开始穿衣服,梳头发,往脸上抹护肤霜,在家呆了十多天,她就没好好呵护过自己的脸。
然后她换鞋,拉开门。
母亲挡住她,小心地问,你去,是和他谈离婚的,是吧?
刘安然没有说话,绕开母亲,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转了两趟公交车,才站在冷饮店门口,然后,整个人就怔住了。
冷饮店的店门紧闭,玻璃门就像她摔倒流产那天一样落着大锁,不同的是,大锁上还扑上了灰尘,看来关店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安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扑到玻璃门上,模糊的视线里,依稀可见店里桌椅设备依旧,地上扔着凌乱的广告单和食品包装纸,一派狼籍。
刘安然转身就朝家里跑,她穿着包臀裙,步子迈不开,索性将裙摆提起来,一路飞奔。
家里和店里一样凄惶,凌乱而寂静,姜鹤不在,柜子里他的衣服少了一些,行李箱也不见了,屋子里每一寸空气都充满发霉和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