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路边站一会儿,居然就有人上前报案,懒得提醒她自己不是民警,索性站在路口记录面前这个叫白玙的女子的失窃经过,准备一会儿交给值班的人。虽然写得很认真,不过他知道像这种在大街上钱包手机被偷的事情,十回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回。
“警察叔叔,就是他偷了我的东西。”白玙伸手指着从巷子里晃悠悠走出来的李闯道。
李闯惊呆了,他从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走出来居然能一头撞上失主,这是有多倒霉啊!不过,转念一想,当时人那么多,这女的不可能看到他的长相,镇定下来,他无辜地道:“你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你,不能血口喷人。”
丁一舟怀疑的看过去,有这么巧吗?他还没记录完,小偷自己就冒出来,还主动走到面前来了?
“你过来,配合检查一下。”丁一舟道。
李闯正想大摇大摆过去,身体僵了一下,平时他拿到东西都是当场就把证件扔掉,只留下钞票,今天一时大意,现在钱包和手机还在他怀里。
眼神闪了两下,趁人不注意,李闯转身往后面的巷子里跑,只要进去他就把东西扔掉,就算被逮到,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结果没走两步,左脚绊到右脚上,摔了个狗-吃-屎,被随后追上的丁一舟一把按在地上。
“老实点!”制服了李闯,丁一舟从他的怀里找到了白玙的手机和钱包,只觉得这姑娘不该破财,他还真少见有这么幸运的人。
“谢谢警察叔叔。”白玙笑眯眯地接过东西放到包里,看看垂头丧气的李闯,压低声音对丁一舟道:“警察叔叔,我闻到这人身上有血腥味,他会不会是杀人犯啊?”
丁一舟有些好笑,觉得白玙在胡说八道,杀没杀过人是能用鼻子闻出来的?她以为她是警犬吗?
正想说白玙别想太多,没防备手下的李闯拼命一个挣扎,差点逃脱,这下丁一舟也知道不对劲了,对上李闯略显惊慌的眼神,这不是一个只能拘留几天的小偷会有的害怕。
“姑娘,我带他回去调查,你自己注意,要是查出什么,国家会给你发资金的。”丁一舟说完,押着点儿背的小偷回局里了。
“好的。”白玙笑着挥手。
晚上,一家高档会所里,丁一舟正唾沫横飞的讲述着他的英勇事迹。
“……那小偷自动出现在我和失主面前,还能从那么人里面被认出来就够奇怪的了,你们猜怎么着?那丢了东西的姑娘居然说闻到了小偷身上的有血腥味。这就夸张了!警犬的鼻子也不可能这么灵敏,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他是杀人留下的血腥味?就算是真的杀人,哪个罪犯不是赶紧消灭证据?!”
“然后呢?”贺子征懒懒靠在沙发上,知道丁一舟说了这么多,肯定还有下文,要不然一个小毛贼可不值得他一个刑警队长这么浪费口水。
“然后就精彩了。”丁一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接着道:“虽然小姑娘说的不可信,但那男人的表现也有些可疑,我就抱着试试看,把他押到局里,让同事给查一下。结果,他还真跟一桩几年前的案子对上了,我一时没发现是因为凶手的年龄只有二十出头,谁知道他为了躲避通缉,居然把自己弄老了十几岁,以为没人认出来,明目张胆在b市出没,可惜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恭喜你啊,丁大队长,又立奇功。”贺子征举杯道。
“客气。”丁一舟回敬,这真算是他办过的最轻松的案子了,莫名其妙就把一桩经年的悬案给破了,局里那些毛头小子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神一样。接着,他意犹未尽地道:“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姑娘说李闯是杀人犯,是真的闻到了什么还是胡说八道凑巧了。”
“你不是给人做记录了吗?留的有电话吧,打个问问不就知道了,没准,你还得给人家奖金呢。”贺子征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道。
“用得着你说!我刚一得到消息就打了,结果电话居然是空号,那姑娘不是连自己的号码都没记住,就是压根故意的。”丁一舟叹气。
“哎哟!”贺子征笑了,“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遇到这么富有雷锋精神的市民,作为保护人民安全的警察,丁队长有何感想?”
“感想就是——这样的人再多一些吧!能不费一兵一卒把罪犯抓住,我宁愿每天窝到办公室玩游戏。”丁一舟一本正经地道。
“想得美!”贺子征嗤之以鼻。
过程有些不可思议,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丁一舟甚至在想,那个叫白玙的姑娘是不是在报电话时知道小偷下一秒就会出现,才故意报个假的电话,因为反正用不着。
这么一想,简直比发现罪犯更灵异了。
把这件事扔到一边,丁一舟冲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道:“阿泽,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
“等到确定我爷爷的身体没有事,我才会走。”骆凛泽道。
“你之前说是要去请沈时苍,人来了吗?”丁一舟想起来道。
“到了,我和阿泽一块去请的。本来说好我去接的,但我今天刚好有事,让小于他们去接的。”贺子征接话道。
以沈时苍的地位到哪里都是被人奉为上宾,就算他们身份有些特殊也是一样,只是他和贺家有些渊源,所以就比较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