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劲老老实实道:“我这手艺乃家传下来,我家烧了五六代瓷,现今会烧白瓷与青瓷。”
“就这两样?”
袁劲有些羞愧,低头道:“暂且会这两样,烧瓷手艺不外传,想学也没地儿学,这两样还是我家世代总结出来。”
樘华点头,“现在什么色的瓷器好卖?”
“翠色、雪色都好卖,有些单烧,有些与其他色儿混着烧。”袁劲道:“还须看个人手艺。”
樘华道:“你先将坯子制出来,杯、碗、盘、碟、酒壶等多制一些,尽量做成一套一套,待我看看方子再来商量究竟上什么釉彩合适。”
袁劲恭敬回答,“是。”
樘华笑笑:“你先看要什么待遇,与平原商量一下,再看能否在此处买到瓷泥,若不能,附近哪里的瓷泥好,你说一声,让他们给你买去。”
袁劲满脸感激地跟着江平原下去了。
傍晚,江平原过来回禀。
樘华问:“他要了什么待遇?”
江平原:“按您给的法子,跟他说,平日里六两一个月,卖出去一套瓷器给他一两银子,上不封顶。”
樘华笑:“他可有意见?”
江平原摇头,“这待遇比他先前在家的时候好了不少,先前在家,他一年也不一定挣得到二十两银子。”
樘华:“是否跟他说清楚了,日后要住到窑边去,并且需教导学徒?”
江平原点头,“皆已说了,他无意见。”
樘华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如此说来,明日便可买人了,让他们一边建窑一边制坯罢,再让袁劲多看看,我们这蛋形窑有无不妥之处。”
江平原一一应下。
江平原动作极快,第二日早上便让人牙子带着一众少年上院子,供樘华挑选。
樘华并无经验,干脆交予江平原与袁劲,让他们挑五六位心灵手巧的出来。
江平原眼睛毒,很快就挑了六个机灵的少年人出来。
湖边木屋还未建好,樘华不耐烦往自己院子塞人,干脆让何锐安排,让他挑庄子上的空屋将人塞进去。
何锐与樘华相处了那么久,心里大致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这位公子前途远比他先前想象中的好得多,不敢落樘华面子,忙将人安排好。
几个少年两人一间房,衣食由樘华这边给钱负责,在庄子里算个借住。
这边终于有些进展,樘华松了口气,当晚跟阮时解汇报一番:“先生,我们能制瓷了!”
“恭喜。”阮时解笑了笑,问:“要制什么色的瓷,确定好了么?”
“想制郎窑红的杯盘。”樘华抬头,眼神清亮,“先生,我们那还没有人会烧正宗的郎窑红,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