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樘昱看着这盛景,道:“你这法子倒有趣,驱人以利,胜过驱人以令。”
樘华眯着眼睛,轻叹道:“本就如此。现时生计艰难,若能多挣几个银钱,自有无数女娘愿过来,尤其那些年纪大了,不便下田的女娘。”
顾樘昱问:“将羊毛派出去,若有人藏匿或粗制滥造来糊弄,当如何?”
“都是附近村里的人,领羊毛前先登记,称好斤两,再派出去。若有那等不合格者,下次不让她纺便是,再多出几个不合格者,断了整个村的羊毛,想来杀鸡儆猴几次,便无人敢弄鬼。”
顾樘昱有些诧异地望他一眼,“何时想出来的法子?”
樘华有些不好意思,“先前便想出来了,现时正好拿出来用。”
河泥的检测结果一时没出来,樘华和兄长在津口府转了一圈,实在有些无所事事。
樘华问:“要么大兄先回去?”
“你在这作甚?”
“我看着他们染布,待过几日情况明朗了些再回去。左右我无事,温书在哪温都成。”
顾樘昱不似他这般清闲,确实也该回去。
顾樘昱道:“我先带人回去,雷行跟着你,切莫随意入梦。”
“我知,待我回去后便与您一道去北云寺看看。”
顾樘昱颔首,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侍卫回去了。
樘华大松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回头看见雷行,樘华心中一动,问:“不知雷侍卫学武学了几年,身手如何?”
“回公子,小人五岁开始学武,至今已二十有六。”
“可娶妻生子了?”
“娶了,妻儿在老家。”
樘华点头,伸手一指,“我两个小厮,文不成武不就,正好想让他们练几手,不知雷侍卫是否方便帮我教他们几手?”
雷行恭敬应下,“小人谨遵公子吩咐。”
樘华于是手一挥,打发雷行教何梓何桦两人学武,“跟着雷侍卫好好学,学得如何就看你们造化。”
何梓何桦忙肃容应下,“是。”
长兄回了皇都,整个庄子上樘华身份最高,他还住在驿馆,依旧在最边上,旁边安排何梓何桦住着,免得住得太远,半夜要吩咐找不着人。
其余人自然无异议。
当晚,樘华闩好门窗,轻手轻脚找阮时解,“先生,我过来了。”
阮时解瞥了他一眼,问:“你兄长今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