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彪他夫人笑,“还是您有远见。”
老夫人得意,“哪里有什么远见?都是经验之谈。我们年轻时也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你们别小瞧这一亩地多两三百斤,那十亩地百亩地多的粮可多了去了。”
夏彪道:“他带着那么多人种了那么久,不知道照顾得多精细,能丰收也不足为奇,估计到我们这里就南橘北枳了。”
“你知道个屁!村子里多少人家没什么地,一家人扑在那两三亩地上,照顾得不比他手下人还要殷勤精细?人家麦子就没这丰收。”老夫人耿直道:“要我说还是那小将军摸到了麦子的脾性,才有今日。”
夏夫人便笑,“说不定是神仙点化。皇都里不是都传他得了菩萨点化,开了灵窍,才有今日这一番番奇遇?”
老夫人感慨,“我看多半是,北云寺的慧行大师与慧能大师都说他福缘深厚,有佛缘。不然他这么一个半大小伙子,打哪知道那么多道理?”
夏彪又道:“别瞎猜,他先前在户部当差,也就是个小年轻,看不出来有何神异之处。”
他处处打岔,老夫人气得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你又没有佛缘,难不成还能看出什么来?”
夏彪不说话了。
老夫人说赢了,总结道:“我看啊,这小将军有出息,今日就吃他种出来的麦子,我们也沾沾这股喜气。”
老夫人发话,底下人自然不敢不从,他们临时舂麦,今日就吃新麦新面。
类似于这种对话不知发生在皇都多少人家中。
樘华并不关心此事,他带领手底下人正在抢种,这些麦子刚割完,他们还得把麦茬剔出来,而后深犁,将板结的土地犁松散,再准备种稻子。
樘华作为上峰,不用干农活,不过他要拿他的记录本仔细记录土地现在的状态以及地理虫类草类的情况。
五月太阳大,他在田里忙碌,一天到晚晒下来,没几天他整个人就黑了一圈,又黑又瘦,看起来有点老农的模样了。
这种黑瘦,换一个人来颜值气质什么都崩了,也就他那张脸那五官能打,黑一点瘦一点也没关系,少了点贵公子的温和,却有种桀骜不驯的帅气。
阮时解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挺喜欢他的新形象,早安晚安吻就没少过。
在这种情况下,樘华迎来了五月初的端午节,也迎来了生辰。
香云纱那边终于弄好了,江平原披星赶月地赶回来,带着一车礼物为他庆贺生日。
他回来那天,樘华正在吃瓜。
他们庄子里种的早瓜虽然不够大,但切开来里面的瓢已经很红了,拿在手上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西瓜味。
樘华这阵子很爱吃瓜,每天早晚都要吃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