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云咬了咬唇,心下做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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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薛慈能证明那是他的研究成果?”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是、是。”朱文云的头低垂下去,“他暂时没告诉其他人。我会抓紧时间吃透研究方法的,到时候对峙,也不会露怯。”
男人走了过来,脚踩在了朱文云的研究袍上,仿佛无意地碾了两下,留下了淡灰色的印记,很平淡地道:“蠢货。”
朱文云僵住了,不敢说话,却也知道男人或许是在骂他。
“看来他们真将你捧得不知所以,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你这种劣等货色,还想和那种真正的天才相比较?”很淡的烟味从男人的指尖传来,“想和他正面对峙……你说你是不是蠢货?”
朱文云咬紧了唇,强大的屈辱感席卷了他,但他还是颤抖地应声:“是,我是蠢货。”
男人却没再搭理他了,只是打开自己掌控着的中央光脑,在入侵线路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有时候我真希望,薛慈能是我们这边的就好了。”
“像是神明赐予的绝佳天赋,天真又一意孤行,最好不过的殉道者。”男人说,“他很想证明自己罢,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让你付出代价。却没发现真正的危机……来源于哪里。”
朱文云谨慎地抬头,看到了光屏中浮现出的内容。
然后他卑劣地、快意地微笑起来。
实验室当中。
薛慈第一时间检查过了电脑中的资料,果然所有的痕迹都被清除了,昨天发给教授们的邮件也凭空消失,大概率被拦截掉了。
薛慈却一点不生气,缓慢地做起了修复工作——到底每一步的实验过程他都铭记于心,想重新复刻下来也很轻松。除此之外,连先前没有记录在电子档里的各类数据推导过程都清楚写了出来……这一部分是没被朱文云剽窃走的。
他做了相当精准的数据推理,在证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研究者上论据很充分。再加上薛慈历来的成绩佐证,哪怕和朱文云正面对垒也不会丝毫落于下风,轻易就能构想到时候的场面——恐怕会有非常多的教授站在他那边。
为了力证自己的名誉,薛慈还做了相当多对研究成果的深化,延展出了各种可能。除了真正的发现者,没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朱文云能剽窃走一幅皮囊,却偷不走骨相。
薛慈为了准备这些,忙碌了很久。
等他终于将完整的研究链构造完成,准备将资料邮件发给教授们时,电脑中的记录却开始一点点消失。
薛慈立即开始反追踪和反破译,但是早就布下的手脚让这些挣扎变得杯水车薪,他什么也没留住,很快面对的就是电脑上空荡荡的一片。
资料消失了。
而另一边,完成这一切的男人近乎冷酷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