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忆忙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弯腰恭敬地喊道:“师父。”
骆应逑跟着站起身,淡淡地叫了声,“前辈。”
“嗯。”黎相忆不由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我们现在是在求人,放低姿态”。
经过沐浴洗漱后,贾人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没了,柔顺地发亮,全被盘在脑后,下巴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五官显得利落不少。
慕风给他挑了件蓝灰色的衣裳,还挺有几分老公子的气质。
“前辈,王妃与王爷的婚事乃是皇帝赐婚。”慕风在一旁道。
“是么,我怎么不晓得。”贾人冷哼,挑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右腿一抬,二郎腿一翘,斜眼看人。
黎相忆挪着步子走到贾人身旁,柔声道:“师父,你先看看他吧,他中了煞蛊,徒儿无能治不好。”
“徒弟。”贾人并不看骆应逑,而是直直地看着她,看得相当仔细,“你嫁人之后是不是过得不好啊,怎么还瘦了,所嫁非人,一定是所嫁非人。”
骆应逑正要说话,贾人这话一出,他到嘴的话全压在了喉间。
“师父。”黎相忆拉着他的手撒娇,急得语速都快了,“我瘦是因解不开他身上的煞蛊,日日烦忧,吃下饭才瘦的。若是他身上的煞蛊解了,我中午定能吃两碗饭,所以师父先看看他行么?”
贾人古怪地睨了她一眼,拉着她在身侧坐下,感叹道:“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可不会跟师父撒娇。”说完,他看向骆应逑,“喂,我可不管你的皇家身份,求人该是什么态度,不用我这个老人家来教吧?”
眉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骆应逑冷着脸朝贾人走了过来,躬身道:“还请前辈为我解蛊。”
“呵呵。”贾人冷笑一声,“你这也叫求人?求人起码得三跪九叩,这煞蛊解起来可不简单,我得耗心耗力,你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发?那我还不如直接走人。”
“……”骆应逑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给刚过来的元夕使了个眼色,元夕会意。
“师父,徒儿求你。”黎相忆急了,起身拉着贾人的手央求,“你先给他看吧。”
“少说话,这里没你开口的份儿,你再为他说话我不救了。”贾人板起脸道。
听得他话里的认真,黎相忆连忙闭上嘴,委屈地瞧着他,可惜贾人不为所动。
骆应逑兀自站着,面无表情。
场面渐冷,慕风看不下去便过来缓和气氛,“贾老前辈,我替王爷跪吧。”
“不用。”骆应逑冷声喝住慕风,盯着贾人道:“我只跪父母和当今皇上,三跪九叩这样的大礼前辈空恐怕受不起,但若前辈以后豁出性命救我,那我倒会考虑考虑。”
“真傲气啊。”贾人沉下脸,掸了掸衣衫道:“既然你这膝盖如此金贵,那还是别治了,等着被煞蛊蚕食脑子。”他抬眸轻飘飘地瞄了骆应逑一眼,“恕我直言,你如今用的法子只能暂时压制煞蛊,而你每压制煞蛊一次,得不到根治,它活跃的程度便会比前一次更强,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腰板过几日还能不能直起来。”
黎相忆听得心惊胆战,见贾人要走忙拽住他,求道:“师父别走,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