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潜你快走啊!阿潜!阿潜!”黎相知拼了命似的大喊,奈何黎觉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骆应逑缓步朝黎觉潜走去,他偏头往刑匀烈看去,目光相触间,“唰”地一声,刑匀烈随手抽出一把长剑扔在黎觉潜面前。
“哐当”,长剑落在地上的声音异常响亮,剑背迎着烛光,金银两色交错。
“杀了骆时遗,本王便放了你爹娘和姐姐。”
“阿潜,不要,不要……”黎相知哭着喊黎觉潜,边喊边摇头,“你不能杀他,别杀他……”
“给我酒,你给我酒么,酒!”黎觉潜意识不清,他伸手,醉熏熏地看着骆应逑,见他不给酒喝便大骂道:“为何不让我喝酒!”
说着,他抓起地上的长剑,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的骆时遗,抬脚踉跄地往前走去。电光火时间,他剑尖一转,长剑气势如虹,往骆应逑心口刺。
剑气吹得鬓边发丝乱飞,甚至割裂了一几根,骆应逑的反应也是极快,以两指夹住剑尖,眼神一沉再沉,“拉黎相知下去,即刻送往边关军营,作……”
“等等!”黎觉潜脱口而出,双眼中的层层醉意即刻被清明取代,“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了我姐姐,还有,放了我爹娘。”
“好。”骆应逑松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黎觉潜手拿长剑,步履虚浮地走到黎相知身前,笑道:“姐,你答应我,照顾好爹娘。”
“不,我不答应,阿潜你千万别做傻事。”黎相知想拉他的手,然而她的手被士兵死死扣着,动惮不得。“阿潜!你不能这么做!”
说完后,黎觉潜没再看她,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骆时遗。
“剑下留人!”苍老稳重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急促的气息。
可黎觉潜手中的长剑并未因他停留,一剑穿心,眨眼间,鲜血便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骆时遗笑开,阴凄凄地看着侧过脸的骆应逑,每一字都说得像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在你出生那日,我便该杀了你……”
“皇上……”曹邺守一看地上的骆时遗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推开众人扑在他身前,厉声叱道:“咸王,血溶于水,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复杂地瞥了眼地上的骆时遗,骆应逑开口,“本王若是放了他,谁能保证他不会东山再起。”
“……”曹邺守哑口无言,对着骆时遗稳稳磕了三个响头,“老臣,恭送皇上。”他这句说得掷地有声,一字一字,清晰地回响在大殿里。
“骆应逑,你说话可算话?”黎觉潜拔出手中长剑,直直朝他看来。
“在场所有人都可作证。”骆应逑盯着他,眯起眼道:“黎觉潜,你曾经砍了我夫人一刀。”
“哈哈哈,你以为我怕死么,我不怕,是,今日是我黎觉潜杀的皇上,一切罪名我担了!希望你信守承诺。”语毕,黎觉潜翻手,长剑一转往脖子里抹去。
“阿潜,阿潜,你怎么了,别睡啊,地上凉,别睡了好不好……”黎相知呆呆地看着黎觉潜倒在面前,猛然仰头大喊道:“啊!”
该死的都死了,这场逼宫也算落幕。骆应逑淡淡道:“拉她下去,若是有孕直接杀了,没孕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