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宿醉后的沈予礼头痛欲裂,他挣扎着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纯洁的天花板。
他眼微眯,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警醒地坐起身来。手背上扎着吊针,他低头看盖着的被子。
医院?他怎么会在医院?昨晚醉后到底干了什么?
他努力回想,头却隐隐发痛,他伸手去按额角,却摸到一方纱布。
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急速下坠的电梯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怒吼着:“我要去找人!这是怎么回事?给我搞快点!”
电梯突然停下,他脚下一个不稳就直直撞到电梯上。再后来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管彤买回来早餐,惊喜道:“沈哥,你醒了?”
沈予礼看到管彤眼下的青黑,愧疚道:“昨晚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管彤不在意地说:“我睡觉的时间多了去了,接到医院的电话就马上赶过来,肯定是沈哥比较重要呀。”
她把早餐放到桌上,“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脸吧。”
看着管彤眼里的担忧跟关心,沈予礼心里有一阵挥之不去的感动。他急忙叫住管彤:“我自己去,又不是多大的伤。”
彤彤也许是真的变了,但对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间病房里配有洗手间,沈予礼掀开被子说:“这也不远,我自己就可以。”
沈予礼穿上拖鞋,站起身时头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管彤赶忙扶住他,“那我扶着你。”
沈予礼用冷水洗了把脸,有些苦涩但又有些欣慰。
从十岁起就被接到沈家,失去母亲的庇护,所谓的父亲对他冷眼相对,牵扯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只会捉弄他、欺负他。
他是个很不幸的人,所有的痛楚与困苦只能默默吞下;但他又是个幸运的人,在那时遇见了彤彤,后来又遇到了黎书。
彤彤让他感受到生命的温暖,黎书让他明白爱意。她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管彤在门口等候着,提醒道:“左边是热水,不方便就叫我吧。”
男人洗漱的速度都挺快的,沈予礼打开门:“好了。”
管彤又小心仔细地扶着他坐到病床上,“快吃早餐,待会儿冷了对肠胃不好。”
沈予礼:“好,这大晚上辛苦你跑上跑下的,等出院了想要什么尽管提。”
昨晚还是个节日,彤彤这爱玩的性子肯定是跟朋友在哪里玩,最后却被叫到医院里来照顾他这个醉汉。
管彤听这话不太满意,耍着小性子说:“我在沈哥心中是那种做一点事就要回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