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盛旖光手机震动了下提示有新消息进来。
低头先瞥见傅竞泽的名字,是傅竞泽给他发了条图片消息。
以为是催回家的表情包,盛旖光边点进去边想要回个什么表情才最能体现他的态度。
不然就用小黄人微笑脸吧,他妈最爱用了,讽刺值拉满。
盛旖光手指飞快地点开,不是他想的表情包,是一张快递图片。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几秒,盛旖光都没点开大图,直接回复:是我的,先放着吧。
应该是律所给他寄的他那份委托合同,他怕自己丢三落四就直接让寄回家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傅竞泽要特意拍照片过来。也许是出于谨慎,怕收错快件导致麻烦吧。
刚好张舒赫招呼他们去蹦迪,说喝得微醺的状态正适合。
来都来了,没有不体验下的道理,盛旖光当即收了手机不再关心傅竞泽会说什么,和室友们一起融入人群。
躁动激烈的鼓点、热情澎湃的摇滚乐让人不自觉跟着摆动身体,将灵魂放纵。
相距酒吧十公里的别墅里一片寂静,连阳台外的树叶都静止着。
傅竞泽结束跨国视频会议,从书房出来时路过盛旖光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一丝光亮也没有。
推门进去,意料之中的空荡,此时时针指向零点的方向。
毫无疑问,某个在外鬼混的人,至今未归家。
傅竞泽抬手按了按眉心,将房门带上,回到主卧里。
主卧的床头悬挂着巨幅照片,冷调的黑与柔和的白糅在一起,似乎天然就该这样。
白色是无法定义、不被束缚的,仿佛一眼可以看透,却总在掌控之外。
随缝而入,又可以轻易抽离。
而黑色,早习惯了自身的单调。
傅竞泽看着手机屏幕里寥寥几个字,如同记忆里稀少的几个片段,在高中时他和盛旖光关系最紧张的阶段,他们纯粹而平和的时刻。
盛旖光从来不缺少追捧者,永远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鲜活的、生动的,于尘世间恣意横行。
有时候傅竞泽也会想,自己于盛旖光该是特别的,至少值得他十年如一日的特殊照顾。但这种特别,是否是唯一的,傅竞泽从不去探究。
正如傅竞泽不去探究,盛旖光答应和他结婚的动因。该种动因是人类对另一方纯粹、由心而发的感情,还是主人公于混乱中产生的认知混淆,一旦清醒便会愧悔。
傅竞泽有时候会想,他或许该忍耐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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