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似乎想起什么,又対薛文达说:&ldo;以后喊他盛先生。&rdo;
薛文达很明显地顿了下,从后视镜观察后座的情形,傅太太似乎有意与傅总拉开距离,贴在座位靠边的位置坐着,傅总面上神色疏离,情绪也不太好的样子,不能是吵架了吧。
薛文达见傅竞泽和盛旖光一起出现的次数不多,还是拍卖会那次才知道深居简出的傅太太长什么样。可根据他长久的观察,傅总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在意傅太太,起码傅总身边从未出现过其他人,出差时也只记得给太太买礼物。
虽然不明白自家老板这样说的原因,薛文达还是很快应了下来。
一直安静看着窗外的盛旖光听到这话,下意识转头看傅竞泽,心中思绪纷杂。不让薛文达再喊傅太太,是因为傅竞泽被他困扰到了吗,生气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事实上直到现在盛旖光也没习惯傅太太这个称呼,虽然法律上他和傅竞泽是婚姻关系。但他也没有刻意去纠正过,听着也就听着了,去纠正反而奇怪,毕竟他&ldo;失忆&rdo;的事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今天傅竞泽却特意指出来了,分明不久前还总要喊他老婆,现在连傅太太都不让人叫。偏偏是今天,盛旖光莫名的有些失落。
盛旖光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开口问,因为他也解释不清。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事,不像考试或者比赛,有明确的衡量标准,有老师教练把关。
傅竞泽扫了眼盛旖光,视线在他逐渐低落下去的眉眼停留了一瞬便又迅速转开,与薛文达交待拖车和现场清理的问题。
盛旖光心中空落落的,有种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感觉,或许在知道傅竞泽心思的时候,就该马上和他保持距离。
傅竞泽再好,他也不能白白享受傅竞泽的好而什么也不付出。
连朋友也不该做的。
盛旖光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绪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清,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爱胡思乱想、爱纠结,不像以前那么简单的可以做出决定。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在最近的医院急诊部楼下停下,傅竞泽一刻也没耽搁地绕过车后,将盛旖光抱下来大步往急诊室去。
耳畔传来傅竞泽沉而急促的呼吸声,盛旖光靠在他的肩膀上,逐渐回过神来,清淡好闻的薄荷味像一剂安定,让他躁动的情绪有了些缓和。
傅竞泽的脚步很快,盛旖光要用力抱住他的脖颈才能让身体稳定,让自己的心脏不至于跟着快速的起起落落,让自己有心思冷静些。
盛旖光抬眸看着傅竞泽绷紧的下颚线,轻声:&ldo;我没有很难受。&rdo;除了一些痛觉,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傅竞泽垂眸看了他一眼,脚步没有丝毫减缓:&ldo;先检查。&rdo;
盛旖光点了点头,很快意识到傅竞泽看不见,又开口:&ldo;好。&rdo;
急诊室里上一个病人刚好出来,傅竞泽抱着盛旖光放到看诊床上,立在一旁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ldo;记得蛇长什么样吗?&rdo;医生一边查看伤口情况,一边问到。
盛旖光当时什么也没看清,当然回答不上来,求助地看傅竞泽。
傅竞泽很快回答:&ldo;红黑相间,环状花纹。&rdo;
过了几秒,医生说:&ldo;可能是赤练蛇,微毒。稍等。&rdo;说完打电话叫护士准备药品过来。
在医院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蛇咬伤处理好。
因为林泊声说要过来,傅竞泽就让薛文达先回去了,两人在走廊的座椅等了会儿,林泊声才赶到。
林泊声像是从什么活动临时离开,穿得很正式。见到他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隔开起码两个人,他挑了挑眉说到:&ldo;你俩去那荒郊野外的,私奔啊?&rdo;
傅竞泽瞥他一眼,対盛旖光说:&ldo;走吧。&rdo;
盛旖光点头,很自觉的伸出手方便傅竞泽抱自己。
见他俩刚才还一副冷战的样子,转眼就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林泊声啧了声,当自己多想了。打量着盛旖光的脸色,问他:&ldo;怎么就被蛇咬了,车里还能进蛇?还是说你俩钻草丛了?&rdo;
傅竞泽看着林泊声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难掩嫌弃的:&ldo;你是医生还是小报记者?&rdo;
盛旖光也是没想到林医生原来思维这么发散,尴尬地笑了笑,回他:&ldo;没有,我们车子坏了,在路边坐了会儿。&rdo;
林泊声听完対傅竞泽很不满:&ldo;旖光你说你看上他什么了,一张嘴长了不如没长,枉费我顾着兄弟情义大晚上赶过来,连句熨帖话也没有。不如你考虑下换一个吧,我们医院青年才俊多的是,我看你也是医院常客,挺合适。&rdo;
话音刚落,林泊声就接收到一记冷眼,不过他乐得看热闹,继续添柴加火:&ldo;老傅天天就知道加班,还冷着张脸,我们医院的实习生弟弟们年方十八九,个顶个的暖男。&rdo;
没等盛旖光回应,傅竞泽就抱着他走出了十米远,把林泊声落到身后。
盛旖光看着林泊声在后面追,不自觉打量傅竞泽的神色,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点侧脸。
傅竞泽线条流畅的侧脸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疏离,似乎很介意林泊声说的那些话。
盛旖光不喜欢看傅竞泽不高兴,于是他対着傅竞泽的耳朵,低声说:&ldo;我不找医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