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子苏一呆,他实在没想到云夕郡主现在下落不明,皇上怎么会下这种圣旨,难道云夕郡主回来了?可是自己在南风城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啊,若是云夕郡主没回来,皇上和安王如此唱的又是那一出呢?
福伯见南风子苏呆在那里,心里暗暗着急,这宣旨的可是皇上身边得力公公啊,若是有什么不好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如何是好?自己又不能出言提醒,那可是对圣旨大不敬啊,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德顺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南王爷,您默不作声,难道是对圣旨有所不满?”
南风子苏猛的惊醒,也是吓的一身冷汗,虽然皇上对他有些偏爱,天子的威严可是不能挑战的,若是不能打消德公公的疑虑,引起皇上的猜忌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南风子苏定定心神,恭敬的说道:“小王接旨。”双手举起,将德顺手中的圣旨拿在手中。
南风子苏站起身来笑着对德顺说道:“德公公,皇上圣明,小王岂敢对他老人家所下的圣旨有所不满?您也知道,小王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跟云夕郡主定亲,只是回来这么久了都没有圣旨下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德公公突然过来宣旨,小王一时高兴的忘了行了,还请公公见谅。”
德顺脸色才好看起来,作为皇上身边的第一贴身太监,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对南王的偏爱和对云夕郡主的无尽宠爱呢,现在皇上又把云夕郡主嫁给南王,摆明了要重用南王了,自己虽得南风瑾的信任,说白了还是个太监,无根无基,只要南王不惹怒皇上,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想到这里,德顺满脸堆笑的说道:“那就好,这云夕郡主可是深得圣心,由此可见皇上对南王爷宠爱,咱家就提前恭喜南王爷了。”
南风子苏笑着还礼,“不敢不敢,小王好要准备三日之后的定亲仪式,要先行一步了,福伯,好好招呼德公公。”他虽对德顺客气,是因为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身为堂堂男王,是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招呼一个太监的。
德顺自然知道南王的心思,南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南风国的战神啊,能对自己这样客气已经不错了,他可不会不知死活的去得罪他,便满脸堆笑的说道:“南王爷自去忙吧,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呢,不便久留,告辞!”
“德公公慢走,福伯,送德公公!”
“是,王爷,德公公,您请。。。。。。”
福伯出去送德公公去了,南风子苏也没必要找借口离开,回身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下人们纷纷退了下去,南风子苏喜静,不喜欢有人打扰,除了福伯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随意出现在他身边,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南王府的规矩。
“德公公送走了?”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南风子苏仍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是。”来人回答道,正是刚刚送德顺出门的福伯,福伯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的说道:“小王爷,老奴刚刚自作主张塞给德公公一千两银子,德公公拒绝了。”
南风子苏睁开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平静的说道:“他自然会拒绝,德公公能成为皇上的心腹,那可是个人精,现在他想要讨好我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摆出一副高姿态收我们的银票呢。”
福伯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脸上的一丝担忧彻底消散,笑着说道:“那倒是,南风国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疼爱的就是云夕郡主了,对小王爷您也是十分偏爱,现在将云夕郡主赐婚给您,明白着对您的重视啊。”
南风子苏脸上却展现出一抹忧愁,喃喃的说道:“难道云夕郡主回来了?”
福伯说道:“应该是吧,不然皇上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王爷,时间紧迫,老奴先去准备订婚用的东西了。”
“你去吧。”南风子苏挥挥手,眼睛又闭了起来,看来这云夕郡主真的回来了,最不济也是被皇上和安王爷找到了,不然他真的想不出皇上为何下这道圣旨,要是到时候云夕郡主不能到场,皇上和安王爷的面子就丢大了。
至于自己这边没一点消息,可能是皇上或者安王府有着不为人知的势力,就像他自己,不也有着影子暗卫么,除了暗卫成员,连跟他最亲近的福伯也不知道,现在圣旨已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跟云夕郡主定亲,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甘。
他知道南风瑾对他的好,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对他的安排都能接受,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为了南王府和跟随自己那些人,将云夕郡主娶回来做个摆设好像也不损失什么,这时他却得到消息,云夕郡主离家出走了,让他一阵窃喜,终于可以不用左右为难了。
刚开始他还担心云夕郡主太过娇惯吃不了外面的苦,过不了两天就回来,可是他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以为这门亲事肯定要取消了,毕竟连新娘都跑了,所需要的不过是皇上和安王爷为了面子要找个台阶下,所以他就在静静的等着。
谁知道这时候皇上会突然下这样一道圣旨,令他措手不及,不得不接受,虽然说他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可是绕这样一大圈子又回到远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在心里埋怨云夕郡主为什么不躲远点,躲的时间久一点,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还有个原因是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上次遇到安小夕之后,安小夕那敢爱敢恨古灵精怪的性格吸引了他,看到安小夕竟然毫无防备的醉倒在他怀里样子,他感到的不仅仅是好笑,还有一种放松和被信任的感觉。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好像从五岁开始就一直高强度的训练,拼杀,至于其他的从来不去考虑,南风钰死了之后更是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福伯一如既往给他家人般的温暖,甚至他那些心腹对他都是尊敬和服从,从来没有亲近。他也早已麻木了,认为本该这样,可是那个被自己冤枉的半大小子却让他麻木的心泛起一丝涟漪,其实还可以这样和人相处。。。。。。
南风子苏揉揉涨痛的脑袋走了出去,径直来到练武场开始练武,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安小夕的影子,面对慕容青的机智,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可爱,还有。。。。。。被自己误会打伤后的一脸苍白。。。。。。
“啊。。。。。。。”南风子苏的叫一声,有些痛苦的倒在地上,这些年他杀人无数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他觉得那些人该杀,他也不是没有错怪过人,但是他堂堂战神的威名只要派个人去表示一下给些补偿,那些人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他也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这一次,他却为伤到安小夕产生深深的自责,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了心魔,安小夕那张苍白的脸常常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南风城中央的南风亭上,两位老人手持酒葫芦,随意的坐着,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一黑一白,看着南风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黑衣老者笑眯眯的对白衣老者说道:“南山老头,你那个乖徒弟费了那么大的劲离家出走,看来还是逃脱不了做南王妃的命运啊。”
这两位老人正是南山老人和鬼面阎罗,本来像送信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就能办到,两人却突然兴趣大起,想看看自己的徒弟生在什么样的家里,家人性格怎么样,便亲自去了安王府,只是安王府的人都循规蹈矩的,完全没有他们两个徒弟来的好玩。
南山老人这个大酒虫可没忘记安然那小子也是个酒虫,而且私藏了很多好酒,鬼面阎罗自然也不例外,两人很容易就找到安然的院子,竟然将里面的酒全都搬空了,优哉游哉的在这儿喝了起来,正赶上南风瑾的圣旨诏告天下,此刻整个南风城的人都知道云夕郡主就要跟南王定亲了,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南山老人却是满不在乎的喝了一口酒道:“那又怎么样啊,我徒弟那么机灵,她要是不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她,反正只是定亲,离成亲还远着呢,我只要有好酒喝,倒是不介意去会会夕儿这个未来的夫婿。”
鬼面阎罗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南山老人的意思,目光炯炯的说道:“你一个人去多无聊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南山老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听,还不是想去混吃混合。”
“你还不是一样,跟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那可是我徒弟的定亲仪式,我做师傅的当然得参加。”
“放屁,你徒弟都不在,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代表我徒弟参加总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