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也是候选人之一,从各方面来说都很不错,只是……那闭着眼的男人,仿若明晓一般,倏地睁开,正好与云子鸦看了个对着,把他吓一跳,连忙把视线退回去,专心的开自己的车。算了,姐姐跟墨大人怕是不太适合。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人,他总有种被天敌盯住的危机感,不敢太张扬。姐姐要是和他在一起,自己岂不是要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达。
他心里是这么想,可是忘记了一点,他现在就是在简墨眼皮子底下,吃住都在一起,在别人眼里,那岂是不张扬。有时候要不是简墨在后面压着阵,他丫的,就像是撒欢的兔子一样,跑的飞快,什么事都要冲一冲。半点没想过,什么掩藏锋芒。
而且这个时候的云子鸦,一点都没想过自己的姐姐,配不配的上别人的问题,在他心里,姐姐除了性子悍匪了点,那是半点挑不出错的,不管是外表,还是实力,在他见过的女人中也是数一数二,遇到多好的男人都不算过。要是让他作介绍,那洋洋洒洒的称赞,能写好几大页。原谅这个姐控,他还算正常范围的那一个。
☆、(八)占领根据地
车队停到了f城的路口处,道路两旁皆是衣着破烂的普通人,眼神浑浊,面色枯黄,看到他们出现,立刻涌了出来,&ldo;大人,可怜可怜吧,赏点吃的。&rdo;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眼窝深陷,双颊无肉,支着干瘦的身体,直接趴在了车前。有了一个胆大的,后面的人也堆了上来。&ldo;求求你们了!&rdo;
&ldo;大少,要把他们赶走吗?&rdo;楚俞趴在车窗上,一脸冷漠的看着外面。简流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ldo;不用,找人去问问城中的情况,先让他们平静下来,之后再做打算。&rdo;&ldo;好,这件事就先交给我吧!其他人怕压不住场子。&rdo;他看着外面的数量,邪笑了一下,这些人怕也是真到绝路了,眼神就像受伤的残狼,随时会露出獠牙。
车门被打开,这些灰暗的眼睛里,都闪过一丝光亮。&ldo;各位,你们想要吃的,我们有,想要喝的,我们也有。可是,想要,就得遵守规则。否则……&rdo;几排闪亮金针落在那些人的脚旁,阳光下有些刺眼,有的人甚至被截断了头发。这一手,让那些心思活络,也不得不安分下来。
&ldo;那,那请问,我们需要怎么做。&rdo;一个带着断脚眼镜的学生模样的人先反应过来,&ldo;首先,你们谁知道城里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我们都会有奖赏的。&rdo;听到奖赏,他们咽了咽口水,有些按捺不住,&ldo;我知道,我知道。&rdo;&ldo;我也知道。&rdo;&ldo;问我。&rdo;几个看起来身体还算壮实的小伙子,是率先忍不住的,推搡开人群,跑到他们面前。
&ldo;那些厉害的人,都在城东聚集。但是他们也只敢在那附近活动,不敢深入。&rdo;&ldo;对,越往里面,怪物越多,很多东西都不敢去拿。&rdo;其余人也争相上前报告自己知道的事,楚俞淡笑着,将他们说的事,叫旁边的人都记下来。然后把答应的东西,交给他们,虽然只是几个硬馒头,那些人还是三两口,打着哽咽下去,生怕旁边的人上来抢。
&ldo;大家,也不要着急,之后,我们会彻底清理这座城。到时候,只要你们做好应该做的事,都会得到应有的报酬。当然,你们愿意跟着我们去战斗的,也可以。&rdo;那些人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楚俞也没等他们回答,自顾自的上车,让车队往城东开去。
看见开动的车子,溅起的尘土,让他们感觉视线有些模糊,这日子真的会平静下来吗?倒是刚刚那几个吃了馒头的人,在旁边握了握拳头,&ldo;算了,拼了,总不能就这样窝囊一辈子。&rdo;&ldo;是啊,今天我也爷们一回儿。&rdo;&ldo;走,找他们去。&rdo;他们找到之前带出来的棍棒,跟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们来到城东,果然看见些气势不同的人,和之前碰到的那一群人,这生活看着明显要好些,起码脸色是好了很多,衣着也要干净些。他们这动静也是大的,车队停下,车门被打开,下来了许多人,见这气场,那些异能者也是震惊。简流从后面出来,俊逸的外表上看不出一点末世的痕迹,眼睛也是坚毅的没有半点阴霾。站定在他们面前,&ldo;你们这儿谁是负责的?&rdo;
他们愣了一下,然后有几个人,从不同的地方,拧着眉出来了,&ldo;我们就是。&rdo;简流挑眉看了眼,明白了,这些人,也不是一根绳上。&ldo;等会儿,我们要清理整个城市,你们愿意加入吗?&rdo;那些头子看着也是互相熟识的,本来大家都是力量相当,互不服气,如今这个,看着像是个狠角色。还有后面跟着那一些人,就算是他们都加上,都不够人家解决的。
反正,这末世到了,大家都是以生存为第一追求,这地位高低,干脆就算了,也许跟着他们,这日子能过得更好呢?他们背着商量了下,自己这样有一天每一天,也是过得心累了,干脆就答应了。&ldo;好,我们愿意跟着你们。听你的安排。&rdo;
整场战清理就是从城东开始,一路向着城心破开。等到了城中心,云子鸦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大非要到这f城,不仅仅是因为这儿人少,丧尸少,有许多别墅什么的,还因为这城中心的巨大古堡,看起来就戒备森严,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古堡下面,有点类似军事基地,机关密布,暗道诡谲奇异,若不是跟着大少,多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意外惊喜是这地窖里藏了许多葡萄酒,看品相,放在末世前都不是什么便宜货。
但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大少是怎么发现这处旅游景点暗藏玄机的。
简流自然知道手下的疑惑,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其实,这个古堡的主人在很久以前被简家太爷爷救过,因为后来也没有子嗣,于是便把这古堡的秘密告诉简家太爷爷,希望能在他们有难时,帮他们一把,而这个秘密也一直只有简家每代家主才知道,作为这一代的家主,简流自然知道,而且更让他惊喜的是,这古堡不知由什么组成,连带着暗道,都让这些异能者探查不到。
且说这云子鸦跟着简流他们,从城东行进的时候,这一路上也不怎么安宁。
就在半道上,遇袭了。
手上抓着一盒图钉,他小心的将小辉辉护在身后,刚到这儿附近的时候,就觉着这太阳穴突突的跳,像里面被塞进去只疯兔子一样,跳的脑仁疼。越是往前这感觉越是明显。
&ldo;呜呜,&rdo;谁在哭,王文辉使劲拨开笼在身前的雾,熟悉的楼梯,熟悉的家门,熟悉的亲人,他看见一个小孩,抱着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他的手上也全是血。小孩慢慢的转过头,绝望的看着他,那圆乎乎的小脸上也是血,那个人的脸和他一模一样。突然,画面一转,自己又回到了被追杀的小巷,望着自己手上的血,他呆了一会儿,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已经丧尸化的父亲,父亲不是死了么,不是被他一把火烧了么。温暖的触感在他脸上拂过,&ldo;孩子,别闹了,和爸妈一直在一起吧。&rdo;转过头,妈妈在抱着他么。&ldo;睡吧,睡吧。&rdo;
&ldo;小辉辉,小辉辉,醒醒,这是幻觉,快醒过来。&rdo;好吵,谁在叫他。&ldo;王文辉,醒醒。&rdo;好像乌鸦哥哥的声音哦,喳喳的,烦的很。乌鸦哥哥、鹞姐姐,不对,自己没死,自己已经被哥哥救了,自己还不是一个人。
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满地的玻璃碎片,砖头块,还有,抓住自己的乌鸦哥哥。看见那焦急的眼神,&ldo;哥哥。&rdo;&ldo;臭小子。&rdo;
此时,队伍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清醒了。想起刚刚那一幕,云子鸦就想骂天。他刚刚也听见了呜呜的声音,眼前闪过姐姐死时的画面,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护她周全,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给发疯,不过还好,开始自己不自在的时候,就有了防护,翻出短刀,往掌心上一划,那一瞬的刺痛就让自己清醒。
这一睁开眼,就看见简流手上挥出一道金墙,将晕倒的众人推到一边去,这阵势比推土机还强。还有一条怪鱼在地上奔跑,和汉江怪物里的那条有点像。只见它直愣愣的朝简流冲过去,却被一道光屏挡下,&ldo;滋滋&rdo;的声音,从二者接触面传来,怪鱼的灰肉在洁白的光芒里升华,但是光屏也在变薄,看着不妙,云子鸦捡起地上的板砖,加上空间力,就向怪鱼头上砸去,谁知这鱼机敏得很,尾巴往地上一摆就扭头躲过去了,而那板砖直接就砸在了光屏上,屏障彻底消失。
简流(‵&pri;),云子鸦(ㄒoㄒ),怪鱼(﹃)。看着朝简流狂奔的鱼鱼,云子鸦想瞬移过去救他。却看见那褪去温和外表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是漫天的光箭,直把那鱼给扎成了刺猬。望着那依旧温和的笑容,云子鸦觉得腿肚子都在抖,老大这多半是个腹黑的主。
而这时,从另一条路出发的简墨一行人也到了这里。一个闪身,到了简墨身边。云子鹞一把拉过弟弟,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受伤。突然觉得弟弟怕怕的看了简流一眼,云子鹞也看了过去,正好瞧见简流也把视线落向这边,她也狠狠的剜了一眼。了解弟弟的脾性,这样子,怕是又惹祸了,但就算弟弟做错事,也只能自家人欺负。而简流倒是无妄自己被个看着温柔可人的美女给记上一笔。
简墨看着这古怪的一幕,没有作声。只是走向哥哥,顺便挡住了云子鸦的身影。
整个清城的进度不算快,采取的都是区域性的以点破面,一部分人打,一部分人休息,恢复过来,就继续上,厉害的自然也有高手顶着,大部分人都在攻击着杂兵。这样下去,有再多的怪物,也是不够收拾的。丧尸在逐个减少,群众是气势高涨,他们是彻底看到了希望。
终于,这个城被彻底占领,取名破邪(ye),破除无望的禁锢。
☆、(九)住进城堡
基地初建,自然有很多事需要安排和处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得罪了简流的缘故,导致他每天都被逼着搬石头,挪家具,整理货物。没错,他就是个苦命的搬运工,忙了半天,还得不到工资,这要是在末世前,早告上他个十回八回,这就是在违反劳动法。
一天到晚,忙的跟个陀螺一样,连轴转。还美其名曰说是锻炼自己的空间异能,这打开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可是这每天早上起来,身上就像是被坦克辗过的滋味,也不好受呀!他现在是站着都能睡着,想起上回吃饭的时候,脸直接砸进饭盆里,周围笑成一片,他也是磨了磨牙。
可是,他毕竟还是明理的,这种时刻就是在和时间比速度,能闲下来的人,都没有多少,大家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打招呼都是上一秒还在点头,下一秒人已经在百米之外。恨不得自己有个异能叫□□术,能一个人干百个人的活,再留一个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