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上楼的时候没有在卧室的房间内找到郁婳,询问了一旁的仆人后才知道郁婳是去了浴室。
现在天色已晚,按照郁婳的作息,他的确是要入睡了。
不过周让还是出现在了浴室门外,等着郁婳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他又默默跟着郁婳往卧室的方向去。
郁婳一身水汽,甚至有水珠顺着他湿透的金发滚落至浅灰色睡衣上。
不过房门就在他眼前被关上,郁婳的声音透过门冷冷传来:“管家您年纪大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管家”的年纪确实已经有些大了,可是抽到管家这个身份的周让其实也不过二十出头。
方才郁婳关门关的猛,木门差点撞到周让的鼻尖。
不过周让也并没有生气,他的唇角反而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转过身,离开了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片刻后,他再次出现在了主卧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郁婳脸色不耐地打开门,就看见周让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块毛巾,“子爵大人,不擦干头发就入睡是会头疼的。”
郁婳想直接拿过对方手中的毛巾,却被对方一躲开。
周让温和地一笑,“子爵大人,还是我替你擦干吧。”
周让终于再次踏入了这间卧室,还是在深夜之中。
小子爵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金发湿润柔软。
周让盯着滚落在白皙皮肤上的水珠看了许久,才默默用指腹轻轻在皮肤上摩挲,抹开了那几颗水珠。
郁婳却因为他的动作一颤,狐疑地转过头:“管家,你在做什么?”
周让收回我指尖,温柔一笑:“没什么。”
柔软的毛巾落下小子爵的发顶,周让的动作细致又温柔,一点也看不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人。
周让平日自己洗完头也不吹干,就那样湿着。
可是小子爵不一样,周让用了十二分的耐心替他擦干头发。
郁婳即使背对着周让,也能感觉到身后炽热的视线。可偏偏他只能装作不知道,浓密的睫羽轻轻垂下,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
周让终于擦干了头发,看了一眼郁婳的神情,声音轻轻地问:“子爵,你困了吗?”
郁婳点点头,又被周让扶着往床的方向而去。
说是扶着,其实周让大力的动作更像是直接把郁婳挽在了怀中。
温热的手掌按在郁婳的肩头,他的睫毛颤了颤,又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继续装作困倦的模样。
他被周让搀扶到床上后,还能察觉周让盯着他看了许久。
起初他只是装困,可是眼睛闭着闭着,困意居然真的席卷而来。
郁婳不知不觉睡着了,将身后的视线抛却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