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崎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修平,说道:
&ldo;我看他有一点急性酒精中毒的症状,不过胃里面的东西已经完全吐出来了,只要充分休息,应该可以自然痊愈。&rdo;
冈崎详细地加以解释,和另一个医生对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说道:
&ldo;那么我们就告辞了。&rdo;
&ldo;请等一下,我泡杯茶给你们喝了再走。&rdo;
&ldo;不了,计程车还在等着我们呢!&rdo;
两个年轻人迅速地走到门口。
&ldo;等一下。&rdo;
芳子慌张地从摆在餐桌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万块,包在餐巾纸里,塞给冈崎。
&ldo;这个你们拿去付车钱。&rdo;
&ldo;不用了,根本不需那么多。&rdo;
&ldo;你们特地送他回来,总不能再让你们破费吧!&rdo;
&ldo;那么,我们就收下了,多余的就算给司机的小费好了。因为刚才主任在计程车上也吐了一次。&rdo;
&ldo;那不是把人家的计程车弄脏了吗?&rdo;
&ldo;没有关系的,你不必担心。&rdo;
冈崎打开大门正想走出去。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
&ldo;麻烦你转告主任,明天上午八点开会,下午还有两项手术。&rdo;
&ldo;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实在很谢谢你们这么晚了还把他送回来。&rdo;
芳子目送两个年轻的医生,又再度弯下腰来深深地一鞠躬。
芳子回到客厅,仔细地凝视着横躺在沙发上的丈夫。
他穿着西装,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个,露出毛茸茸的脸部,双脚跨得很开。也许是吐过的缘故,他的脸上有些苍白,头发杂乱在覆盖在额头上。本想继续让他睡,然而睡在沙发上一定无法解除疲劳。
于是,芳子走进卧房,在自己的被褥旁边铺上丈夫的棉被。然后拿着修平的睡衣回到客厅,修平显然已经睡得很沉,嘴巴略微地开启着。
&ldo;亲爱的……&rdo;
芳子蹲在沙发前,轻敲丈夫的肩头。一阵混合了酒精与呕吐的酸臭味,瞬间扑鼻而来。
芳子不由地把脸撇开,又敲了一下修平的肩膀。
&ldo;喂,起来一下嘛!&rdo;
芳子摇了半天修平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只好拍拍他的脸颊,这回总算清醒了。他张开眼睛头也抬了起来,然而马上又把头缩回沙发里,似乎表示他不愿意起来。
芳子很想使劲把修平拖起来,问题是她的细胳臂根本无法使修平超过七十公斤的身体移动分毫。早知如此,刚才应该拜托那两个年轻人,把修平扶进卧房才对。
&ldo;怎么办才好呢?&rdo;
芳子心想,索性就不管他了,可是他的白衬衫和西装的领口都沾到了呕吐的脏东西,芳子只好歪着头帮他脱西服。
折腾了半天,芳子才把修平的西装脱下来,问题是西装裤和白衬衫可就难脱了。芳子只有放弃,拿了一条湿毛巾擦拭白衬衫的污点,然后松开腰带。
接下来,芳子又用一条新毛巾把丈夫的脸和双手彻彻底底地擦了一遍,并在他身上覆盖一条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