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兴和迭戈两人都高兴得不行,闵悉倒是很淡定地准备第二场考试。
他们这次县试共考五场,每场一天,阅卷需要时间,所以考完差不多就需要大半个月,等到考完,就是三月了。
如果顺利,闵悉通过县试,就要去应天府参加府试,府试通过,他才算得上是童生,童生才有资格参加院试,通过院试,才是秀才。
如果通过县试和府试,却没有通过院试,下次还得从县试再考。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很快就是第二场考试,这次考试的内容范围要比第一场广,除四书、五经外,还有孝经等经典,需写八股文一篇,约莫七百字左右。
这对闵悉来说,有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应对,毕竟他去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练八股文了。立意他一向都是不错的,按照陶弘的说法,就是太平铺直叙,文笔欠佳。
闵悉也没有办法,这是他一个工科生目前能做到的最好了,不过陶弘也说八股文立意最为重要,他的优势是立意,所以当下也是尽量发挥自己的优势。
因为写八股文,需要斟词酌句,他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到最后的时间才将定下的稿给誊抄上去。
第二场排座次是根据第一场的成绩来的,排在前面的会受到监考官的重点照顾,因为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批的秀才,需要监督他们防止作弊,说不定将来的举人甚至进士都会出现在这批人中,当然要重点关照。
闵悉第一场排名在第十二名,所以他的位置也比较靠前,他抓耳挠腮想合适措辞时,路过的监考官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因为他是排名靠前的这批考生中最为年长的,监考官刚看到他时,认为他不是个滥竽充数的,就是大器晚成的。
现在看他的表现,似乎更像是滥竽充数的,大概是死读书的那种人,读了这么多年,秀才都还没考中,倒是把经义背得滚瓜烂熟了,所以第一场考试才会考得比较好。
闵悉哪里料到自己在监考官心中已经成了这个形象,幸亏是匿名阅卷,且阅卷者也不是监考官,否则闵悉可就惨了。
等他誊完最后一个字,便有敲更的更夫过来提醒:“还有一刻钟便到考试结束时间。”
闵悉仔仔细细地将文章从头到尾再阅读一遍,找出几处字写得不太满意的地方,但也不能改了,字没写好,总比涂抹掉之后再写强点儿。等他看完最后一个字,也就到了收卷时间,考场里也没剩几个人了。
闵悉交了卷,慢腾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腿脚都有些僵硬了,这么一个格子间里坐上一整天,就去上了一次厕所,还真是遭罪。
他提着考篮出去,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了,陶兴和迭戈在外面等得心焦,看到他出来,赶紧迎了上来:“闵爷,你还好吧?”
“东家,你没事吧?”迭戈眼疾手快扶住闵悉。
陶兴接过闵悉手中的考篮,说:“很难吗?”
迭戈问:“饿不饿?车上有热水,赶紧去喝点热水,你的手是冰凉的。”
闵悉笑笑:“没事,不难,就是想答得好一点,所以琢磨的时间长了点。有点口渴,赶紧去喝点水,我也想上茅房,咱们赶紧回家吧,憋死我了。”他考完后没去考场里的茅房上厕所,因为知道里面这会儿肯定脏得要死,就不去给自己添堵了。
几人赶紧上了马车,坐马车回家,这马车是他们租的,特意为闵悉考试准备的。
考完这一场,闵悉在家睡了一天,也没像第一场那样考完当天就开始学习的。
还有两场,参考的人会越来越少,中间阅卷发榜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所以考生休息的时间也会缩短。
这次只等了三天,就发榜了。还是陶兴跑去看榜的,看完后兴冲冲地跑回来:“闵爷,大喜啊,你又榜上有名,排名第九,比第一场还高了几个名次。”
“谢谢!”闵悉笑了笑,这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写八股文,他的优势还是有的,只要不考诗赋,他相信自己可以稳拿秀才。
第三场就有点难了,因为除了八股文,还要写一篇律赋。赋通常都比较华丽,而他这个文笔,说实话,真的很让闵悉头疼,他也只能尽量保证自己少出错。
第三场考试的时候,还是上次那个监考官,他一来就看到了闵悉,发现他居然位置比之前更靠前了,这才不敢轻视他,意识到这考生多半是比较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