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天气这么凉快,不多活动活动,简直对不起他们血气方刚的年纪。
……
凉快总是短暂的,阴了一天,接下来天天烈日高悬热死人。
日子按部就班又度日如年。
很快,两人就将县衙的事抛之脑后。
这么多天过去没有消息,都以为人挂了,不想人不仅活了过来,还拖着一身伤上了门。
虽然惊讶,但人既然上门来了,总要去见见。
只不过两人刚走进堂屋,就被一双澄光瓦亮的眼睛盯得停住了脚步。
石白鱼拉拉宋冀胳膊,小声:“虎目圆瞪,澄光瓦亮,怎么看着像是来寻仇的?”
宋冀默了默:“应该……不至于。”
但这眼神,确实过于烁亮了点,仿佛裹挟着杀气,扑面而来。
“果然是你!”没等两人上前,对方就突然暴喝一声,扯到伤口龇了龇牙:“嘶!当时迷迷糊糊就感觉是你,没想到还真是,好小子!”
两人:“……”
“老子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陈汉捂着伤口一瘸一拐的上前,上下打量:“宋乡男,好小子混的不错!”
“将军要不还是坐下说话?”宋冀一脸无奈:“别激动崩了伤口。”
“没事儿,老子浴血沙场三十多年,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也没死。”陈汉打从两人进门,眼睛就死死盯着宋冀:“你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当年就让你给我当徒弟,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
“没有。”宋冀面无表情。
“算了。”陈汉叹气。
“将军为何会重伤在此?”宋冀转移话题。
“说来话长。”陈汉神色一黯:“军营出了叛徒,勾结外敌,险些燕崇关失守,事关重大,怕奏折被人拦截,将军便让我亲自跑一趟,但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有人怕事迹败露,不想证据送到御前,便派了人一路截杀。”
“燕崇关和戚家军离得远吗?”石白鱼终于找到机会插嘴。
陈汉点头:“若非如此,狇夷人也不会久攻滏阳不下而转攻燕崇关,便是知道,两边距离远,支援根本来不及,若真要调援,亦可声东击西,而相比燕崇关,滏阳是绝对不能失守的。”
“所以,狇夷人勾结内奸攻打燕崇关,主要目的就是拿不下你恶心你是吧?”石白鱼随即就否定了:“战争非儿戏,应该不至于。”
“燕崇关矿源丰富,一旦被拿下,虽不至于国破家亡,但同样损失惨重。”陈汉看着比宋冀还糙,耐心倒挺好:“金银玉都还好,铁才是最要紧的,万不可落入敌手。”
石白鱼点点头,就说嘛,无利不起早。至于那个勾结外敌的,怕是所图也不简单。
倒是让石白鱼想到个人,皇帝的胞弟,叫什么王来着?
哦,明王。
勾结外敌,好像就这人最有动机。
要真是这人,那这秋后蚂蚱挺能蹦哒的。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石白鱼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