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伸手送客。
裴策起身离座,边往外走边问:“明日何时去交钱?在哪里交?确定交完钱对方就会放人吗?”
“裴少爷,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您,实在是对方再三交待不得让外人知晓。至于放人的事,我们交了银子,应该能赎回老爷吧?那可是五千两啊!”
“但愿。”裴策深深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管家目送裴策离开,冷哼一声,关上大门,不紧不慢地去了内院。
周姨娘早立在门口候着了,瞥见人影,连忙扑了上去,焦急地问:“怎么样?没让那个裴少爷看出来端倪吧?”
白管家捏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得意地安抚道:“放心吧,他还劝我交钱呢。你等着,我现在得装装样子去当铺一趟,明天把老头子的尸体带回来,就说劫匪提前杀人灭口,抢完钱就跑了。”
周姨娘还是很担心:“万一他没死怎么办?”
“就他那把老骨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能不死?就算他没死,我补一下也能送他归西。”白管家目光狠戾地道。老头子睡他的女人睡了十几年,眼看都要归西了,竟然收留个远房侄子想分他些家产!哼,要不是怕被人猜忌他和周姨娘,要不是没有借口让老东西伪装成意外身死,要不是怕仵作检查出异样,他当天就要了老东西的命,何必再编这样一个谎话!现在好了,饿了三天,的确像劫匪的行径,再有裴策替劫匪一事作证,明天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具尸体回来了。老家伙一死,自然由府上唯一的少爷继承他的全部家产,那时候,他也能私下认回儿子。
周姨娘目光闪了闪,最终只道:“那你小心点,别让人瞧见。”
“嗯,乖乖在家等着吧,今晚给我留门。”白管家悄悄捏了捏她的胸口,暧昧地道。
周姨娘身子发软,美眸转动瞪他一眼,转身回屋去了,儿子还在里面睡觉,她得找个借口打发他。
白管家多看了一会儿她玲珑有致的身影,这才奔库房去了。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
白管家从当铺回来,溜到周姨娘房里厮混。裴策一边忧心林员外,一边派人在府中寻找他的小猫。而噜噜一口气从晌午跑到黄昏,终于来到了那座看着近实则很远的山头。她倒在草丛里喘了一阵,继续往山里跑。
她好饿,好想吃东西。
跑着跑着,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
“喵……”她无力地叫,低身伏在草丛中,偷偷闻着肉味儿寻了过去。
近了近了,她都听到了火花爆响声。
口水流了下来,她从草丛里探出头,发现一处火堆,上面用树枝架了只流油的大鸟,好香。
她压住跑过去的冲动,扭头打量一圈,耐心等了片刻,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小心警惕着。
她围着火堆转了三圈,最后忍耐不住,抬爪碰了碰树枝一端。
树枝动了动,但是没有掉下来。
噜噜心急,偏偏又怕不小心扑到火里,只能继续用一只爪子拨弄。
动了,喵!掉下来了,喵!掉到了火里……
噜噜急的直转圈,低头咬住树枝,使劲儿往外拖。
“哪儿来的小畜生,竟敢偷吃我的野鸡?”
后颈忽地被抓住,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噜噜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对面的雄性。
他裸着胸膛,除了腰间,再也没穿任何奇怪的衣裳,而且他生的又高又黑又壮,不像那些白白的瘦雄性。
难道他也是兽族?
“喵……”噜噜兴奋地跟他打招呼。
顾三愣住,他好像,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出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