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对上祝可以视线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少女的眼神很沉,又很慑人,里边仿佛带着黑暗里的流光。
许随松开了她抑制不住发抖的僵直手腕,侧目静静看着她。
捏着发凉的指尖沾到的稍许泥土,祝可以笑了笑,抬眼淡淡地看着神色不虞的老蒋,轻声开口。
&ldo;老师,我想请问一下,篮球选手怎么了?园丁又怎么了?&rdo;
老蒋瞳孔一缩,怔了一下,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只觉得那里传来了一阵仿佛被灼烧后的发涩感。
&ldo;是不是袁隆平爷爷让您吃太饱了,让您觉得园丁没什么用?&rdo;
他只是看着少女定定地凝视着自己,声音是难得的温和与轻缓,跟平时蹦跶叫嚣的她完全不一样。
&ldo;您和贾老师,不也是园丁吗?&rdo;
这副罕见的沉静模样,却让他哑不成声。
老蒋就这么走了,几近于落荒而逃,没有再说一句话。
大家面面相觑,紧闭着唇无声地望着没有得到一个字回答的少女,如鲠在喉许久。
贾齐轻轻叹了口气。
&ldo;收拾一下赶紧回家吧,大家节日快乐。&rdo;
&ldo;…………&rdo;
导致lily惨死的导火线钟徐友到底没敢开口提醒脑子已经不太光灵的贾母,他们马上要过的是清明节。
怎么可能快乐,怎么可以快乐。
他只是默默地帮着把教室的最后一张椅子摆回到原位上,然后拎起书包,扫了一眼并肩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两人。
&lso;我先走了&rso;四个字已经绕到舌尖上,最后也没能说出口,他只是紧紧咬着腮帮子的肉,走到开关处,&lso;啪嗒&rso;一下,关上了前排的灯。
过了几秒,他淡淡的,带着疑惑的声音,从虚掩着的门外传来,飘渺若无。
&ldo;我们今天不是赢了球赛吗?&rdo;
祝可以维持着单手支额的姿势,出神地看着窗外慢慢爬到正空的月亮,怔怔地发着呆。
许随稳稳坐在一旁,没跟她说话,也没有强制拉着她离开空无第三人的教室,就只是侧过头,黑漆漆的眼底沉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侧脸。
&ldo;许随……&rdo;
很久很久以后,祝可以才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薄唇轻轻动了动,低低应了一声:&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