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起两边的窗纱,宾馆里特别的温暖。
如诗进屋的时候。
博艺站起来。
为如诗斟了一杯热茶,并替她把外衣取了下来。
他则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他需要它温暖自己,振奋自己,鼓起自己的劲头。
在风月场中,他的情况与其他人相反。
不是女孩醉倒,而是他先把自己灌醉,女孩总是迫不及待,而他则无所谓。最近两年他的事业受到挫折,他常常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医治创伤,与一位俏媚的妙龄女郎睡一晚,请她吃上几次饭,送她一些贵重的物品,用尽可能客气有礼的方式把她打发,使她的情感不受到伤害。
由于以前博艺的名声和财富,很多的年轻姑娘都会主动。
但是他讨厌那种“肉欲”的接近方式,除非他在某一个方面确实喜欢一个姑娘。否则他绝不会和她在身体上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也有例外。
有时候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便会和一个陌生女孩睡在一张床上。现在虽说他已经不再年少,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仍有无数个少女迷恋着他,他似乎对于自己的婚姻并不迫切。
如诗也端着杯子坐起来,他们在沙发上友好而舒适地坐着。
他想了解她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像二小姐一样是个假小子还是个大家闺秀,相貌平常还是俊俏,性格孤傲还是开朗,他感到这些事情很动人,能够激起他**的甜言蜜意。
他拿起她的一只手吻了一下,这是一种平静而友好的吻。
她仍然很冷静,透过朦胧的窗户,他看见远处的岱山在娇美的月光下美丽如画。
“怎么不放你唱的歌曲?”如诗说着,音调里带着戏弄的口吻。博艺朝她笑笑,对她的戏弄感到开心:“我可没有那么时髦。”
“为我放一段吧,或者为我唱,就像在公司里当着很多的职工你唱歌一样,我会像你的员工一样,为你欢呼,被你陶醉。”
博艺放声大笑。
前些年,在他花心倜傥的日子里,他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矫揉造作的女孩子们故意表现的富有性感,如醉似痴,充满爱意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她们期待着被他爱着。
他是一个商业天才,他有多得多的钱财。
几年过去了,他现在简直不可想象对一个女孩子唱歌。第一,自从那次婚礼上他已经好久没有唱歌了。第二,业余爱好者们根本不懂得专业的演唱者为了得到更好的演唱效果,是多么的依靠技术设施。
他完全可以放好听的歌曲,但是听到别人充满青春热情的歌声,自己是多么的羞愧,就像一个慵懒、发福的老头子看见自己当年风华正茂时的一些照片。
“我今天的嗓子已经不行了。”他说,“坦率地告诉你,我已经对自己的歌声感到厌倦。”
他们有互相靠近了一些,她说:“听说你是一个商业才子,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给我爸爸打工吗?”
“是的,但是我是有目的的,至于什么目的,我目前还不想告诉你。”
如诗笑了,她的笑容很美。
他喜爱邓丽君的唱片,喜爱那种清新脱俗的唱法,那种纯洁的词句。这是他生活中唯一真正理解的事情,他认为他比任何人都理解的更深。
此时,坐在沙发上,刚才浓烈的白酒温暖了他的身体以及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他唱歌的渴望油然而生,不是唱曲子,而是随着音乐朗诵歌词,但在她面前无法进行,尤其是自己有点感兴趣的人面前。
他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如诗的膝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押着酒。就像一个儿童索求**的温暖,他想像别的姑娘那样大大方方地摸她、亲吻她。
但是如诗的反应与众不同。
接吻,她没有去接受这一切。而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嘴移开,身体也稍稍的后移,然后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
这是一个冷静的、确定无疑的拒绝。
这种情况也有,但是很少发生,现在终于发生了。
博艺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酒。
外面好像起风了,馆子里的窗帘被吹起飘渺如烟。
林如诗转过头,亲切柔和地说:“博哥,并不是我不喜欢你,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可爱,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