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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阿岚&ldo;嗯?&rdo;了一声，捕捉到了&ldo;挨板子&rdo;这几个关键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展昭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他把书册随手扔在一旁，道：&ldo;罢了，也不必看这些劳什子了，没什么意思。我们说说话吧。&rdo;

&ldo;说、说什么?&rdo;阿岚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以为展昭又要找她谈话，不由有些抗拒。

然而展昭是诚心实意地想和阿岚说说闲话，他以前从没这种需求，但是最近这种冲动时不时驱使着他。展昭决定顺应一次内心，垂眸看着阿岚，随口道：&ldo;就说说你方才想些什么吧，我看你满肚子心事，都不像个孩子了……&rdo;

阿岚本能地反驳：&ldo;我本来就不是孩子。&rdo;她咬着嘴唇，心想，我马上就要及笄了。

&ldo;好、好、好，不是孩子。&rdo;展昭挺理解阿岚这种想法的，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阿岚沉默下来。

&ldo;所以，你方才在想什么?&rdo;展昭不动声色地试探着问道，试图让自己看上去随意一些，而不是刻意窥探他人内心的怪蜀黍。

阿岚纠结地捏着手指，为难地道：&ldo;说点别的不行吗?&rdo;

&ldo;嗯?&rdo;展昭对于阿岚的心事更感兴趣了，&ldo;真的不能和我说?&rdo;

阿岚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然后忐忑地抬头去看展昭。展昭察觉到阿岚的小心翼翼，立马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来，说道：&ldo;那就聊些别的……&rdo;

然后他噎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说的话题。他结巴了半天，鬼使神差地问道：&ldo;当初在莫家武馆，究竟发生了什么?&rdo;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感情戏吗?

第31章暴风雨

阿岚听到展昭的问话不由一怔，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记忆的毒蛇一直潜伏在阴影中，当人们把它淡忘时，它就出其不意地窜出来咬人一口。

&ldo;怎么，这个也不能说?&rdo;展昭扬眉问阿岚，语气带了点揶揄，&ldo;你现在和我告一状，我回头去找莫尘封给你出气，难道不好吗?&rdo;

阿岚的心闻言不由猛地一跳，但她随即摇了摇头，说道：&ldo;也没什么。当初……&rdo;她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点切入那时的情景，却又无从叙述。最终，阿岚也只是徒劳地握了握拳头，然后摇头道：&ldo;真的没什么，您可别为这点小事去找莫师傅，多伤和气。&rdo;

&ldo;她打我的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不会伤和气?&rdo;展昭看阿岚一副懂事的模样，口气也老气横秋，不由有些好笑。他刻意压低声音，像是在鼓动阿岚做一些不好的事：&ldo;说说，莫尘封为什么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出气?&rdo;

&ldo;……&rdo;阿岚的眼睫轻颤，她怔忪地凝视着展昭，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喃喃道，&ldo;她折了我的棍子，然后我顶撞了她。&rdo;这话说的简单，只一句就把当时的情形概括完。然而事情又岂是如此简单。

不过这也足以让展昭猛地挑起眉来。

阿岚不由咬住了嘴唇，她的心绪随着展昭的神情不断起伏，最后竟憋出一句：&ldo;是我不对，我不该顶撞她的。&rdo;

&ldo;唔。&rdo;展昭实在没想到这件事的起因竟是这样，他忍不住问阿岚，&ldo;不过是一根棍子，折了就折了，你顶撞她做什么?莫尘封那个跋扈劲儿，你顶撞了她怎么可能讨得了好。&rdo;他一面说，阿岚就一面把脑袋低下去。展昭说完，阿岚的下巴已经戳到了胸口，声若蚊蝇：&ldo;我错了。&rdo;

展昭：&ldo;……&rdo;他看小孩一脸自责，心想自己刚才难道把话说过火了?他心思一转，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阿岚道：&ldo;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rdo;

&ldo;我不该顶撞莫师傅。&rdo;阿岚垂头丧气地回答。如果她是一朵花儿，这会儿一定已经蔫儿哒哒的了;如果她是一只猫，这会儿一定已经软软地趴在地上，生无可恋地把自己摊成一张&ldo;猫饼&rdo;了。

展昭却对她说道：&ldo;错。&rdo;

阿岚茫然地抬眼去看展昭，然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她心想，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告状呢?明明展昭和莫尘封才是更亲密的好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挑拨他们呢?

然而展昭看着她，神色渐渐柔和下来。然后，阿岚听到他轻声说道：&ldo;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rdo;

&ldo;呃?&rdo;阿岚一时惊讶过了头，眼睛都都瞪圆了。她认识展昭这么久以来，还从没听展昭认过错。他虽然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不知悔改的人，当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也完全能够及时改正。但性格使然，展昭极少对人坦承自己的错误‐‐当然，这也是因为没多少人值得他去坦承。

然而这会儿，他却认认真真地对阿岚说道：&ldo;是我的错。&rdo;展昭的神态虽然轻松随意，但语气隐含郑重，&ldo;我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尘因曾经提醒过我‐‐你不认识他，也没必要认识‐‐他说莫尘封喝醉了就会动手打徒弟。可是我并没往心里去，因为我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rdo;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更多，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