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姚燕云,你脑子抽风了吧?王府主子姓鸾,老爷夫人临终之前也没收你做义女。你厚颜无耻的以小姐自居,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你做错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若不是你透了消息出去,小姐怎么会替宫里那些公主远嫁?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嫉妒六皇子与小姐青梅竹马,内心污垢之人,下作的厉害。&rdo;
如意说到激愤之处,唾沫星子满车乱喷。她本就脸若银盆,俏丽活泼,如此几句话,倒像马上要撸袖子干仗的架势。
如烟连忙挥挥手,示意她赶紧打住。
她用一方锦帕遮住鸾玉的脸,这才免受荼毒。
那人只是翻了个身子,双手紧紧攥着,浑身成戒备状态。
愈往北走,天气愈加阴沉,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咆哮而又干裂。如同野兽一般,卷起士兵未用甲胄护住的衣裳,掀翻了旗杆,将那马车推搡着,不断加快行进速度。
车内暖意熏人,披风折叠整齐搭在旁边的软榻上。马车一个颠簸,如意踉跄着以脚撑地,双臂展开与如烟护住鸾玉,齐齐舒了口气。
&ldo;公主许是做噩梦了,如意你小点动静。姑娘,她性子一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rdo;
如烟做事八面玲珑,谁都不爱得罪。有些事情心里明白,面上却都得过且过。
姚燕云是个什么人,王府下人都清楚,只是鸾玉怜惜她身世坎坷,便格外放任了一些。
&ldo;不要脸!&rdo;如意最后悻悻的骂了一句,这才住口。
姚燕云眼眶通红,小嘴一瘪,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饶是如烟,亦觉得心烦意乱,唯恐她惊扰了鸾玉。
从梁国出发,已经走了数日之久。车马劳顿,又因各类琐事,鸾玉一路上极少入眠,又加上饮食不合口,扰的她清减了许多。
鸾玉忽然动了动,双手抠住裘皮,面容痛苦。
就在如烟转头换薄被的时候,只听一声慌张的叫喊。
&ldo;啊呀!&rdo;
似乎有什么东西滚了下去,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姚燕云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被一脚踹出了车外。
门帘上的珠子勾到发簪,卷成一坨缠裹着,笨拙的骨碌到地上。
冷风扑面而来,昏黄的野草,尖锐的石子,被硌疼的腰还没来得及扭动,一只马蹄直冲面颊,破风而来。
姚燕云呆住,说时迟那时快,马上那人用力一拽,马蹄扬起,伴随着嘶鸣声极快的偏向旁去,咔嗒一声落在她脸颊旁,震起无数浮土。
&ldo;咳咳&rdo;
姚燕云发钗凌乱,衣服下摆撕拉开一条口子,面色苍白,又惊又吓,喘的格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