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一个两个,他还能对付,太多了,他就算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但他又很贪心地想将他据为自有。霍霆琛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旁人没有这个资格,若是看了,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华国,顾虑到霍家,他还会收敛点,但在鹤洲,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玉面修罗。乔西听见他的话,抬眸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他的衣襟,也就只有他这么不怕死,什么人都敢喜欢。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胆大了,怎么偏偏挑了个煞神喜欢,无奈煞神刚好也喜欢他,才不至于是一出悲剧。但身上这身白色礼服,乔西还是不太喜欢,他是个俗人,再单调的衣服都喜欢带一点花样,也喜欢各种有颜色的衣服。他重新挑了套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藏蓝色礼服换上。他站在全身镜前,乍一晃还以为看见了前世的自己。前世,他二十三岁死亡,加上现在生活的这一年,他已经二十四了。这个对别人来说尚轻的年纪,他却已经经历了太多,亲人病重,远赴异乡,又差点死在异乡,后来又被人蓄意谋杀,离奇重生后误打误撞和一个背景强大的大佬相恋……霍霆琛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在想什么?”乔西看着镜中相叠的身影,伸手去触摸身后人的脸,眉宇舒朗,空茫的话语如同穿越了两世的时空,“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像活在梦里。”霍霆琛顺势在他掌心留下轻吻,“你我都是真实的,怎么会是梦?”乔西轻轻一笑,眼尾下的泪痣清晰地见证他们真实的一切。“对了,杨老先生是谁?你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霍霆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温声告诉他,“杨老先生是有名的书法家,其他人对他都挺尊敬的。不过,这次宴会,你也不需要注意什么,做自己就行,至于那些人,得罪也没关系。”天塌下来,有他给他顶着。乔西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但他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不会干瞎得罪人的事。夜晚,装潢充满古韵的南园里灯火通明,陆陆续续有各类豪车停在南园门口,从车里下来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昂首阔步,和周围一些熟识的人谈笑着踏进南园。乔西隔着车窗看着这种场面,不由得有些紧张,就连鼻尖都出了一层薄汗。忽然,手背被覆盖上一只温暖的手,霍霆琛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带你进入我的世界。”没有朋友的,孤独的世界。南园门口,杨家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眼尖地看见霍家的车刚停下,立马大步走过来,双手抱拳恭敬地朝车里的人鞠躬,“七爷,我家老先生特地吩咐我在此等您,今天您有任何需求都请随意吩咐我。”霍霆琛先下了车,随意点了下头,随即回身朝车内伸出手,贴心地将车里的乔西牵下车。饶是杨管家见多识广,可在看到乔西的脸时,还是明显地愣了愣,在心里暗自疑惑,苏家的小公子刚刚不是进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和七爷一起出现?霍霆琛握着乔西的手,对没反应过来的杨管家道:“这是我的未婚夫,他第一次和我一起参加宴会,麻烦多照看他。”杨管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染了风霜的脸上罕见地僵硬迟钝了好一会儿。乔西也是一呆,未婚夫这种事,是可以直接说的吗?不需要和霍家的人商量吗?他悄悄握紧了霍霆琛的手,压低声音喊他,“霆哥……”霍霆琛没多给杨管家反应的时间,带着乔西率先往大门里走,边走边跟乔西解释——“这里鱼龙混杂,未婚夫的身份能帮你免去许多麻烦。”说着,他勾唇一笑,平稳的语调多了几分戏谑,“就暂时委屈你一下,当一下我的未婚夫。”接连听到“未婚夫”三个字,乔西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他清咳一声,不好意思地低应,“嗯。”霍霆琛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很想捏捏他的脸,只是碍于在场的人太多,只好作罢。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一眼望去,尽是盛装出席的社会各界佼佼者。白冲作为华国少数几个知道霍霆琛在鹤洲身份的人,同时又是霍霆琛安排在海市的h道势力据点,这会儿看到自家老板来了,连忙快步上前,扬起大大的笑脸恭敬询问:“七爷,您怎么会来今天的宴会?早知道您要来,我一定带着弟兄们到门口亲自迎接。”霍霆琛脸色淡漠,惜字如金地回了两个字,“不必。”白冲讪笑着应了,又偷偷观察一眼霍霆琛的四周,见没有再见到上次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人,而贴身保镖霍青也在忙着将礼物递给杨管家,提起的心这才微微放回原位。只是,在七爷身旁这位……看着倒是面生得很。白冲突然想起,上次霍霆琛气势汹汹地来找他打听绑匪下落一事,此刻再和眼前这位看着纯良无害的男生一联系,顿时就猜到了几分。他在心里感慨一句,没想到不近人情的主子某天竟然也会将哪个人带在身边,着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此时,自从霍家一行人进入宴会厅时,宴会厅内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毕竟关于霍家这位最年轻的掌权人,传言实在太多,有说他黑白通吃,有说他心狠手辣,也有说他其实并非霍家人,甚至并非华国人……总之,关于霍霆琛,总是谣言和真相满天飞。霍霆琛的视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上掠过,最后在他这次要找的人身上停留一秒,而后低头柔声对乔西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人。”乔西乖乖点头,他不会打扰他处理正事的。乔西径自找个角落,端起桌上给客人准备的芒果蛋糕品尝,只是刚吃了一口,刚刚那个和霍霆琛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白冲友好地对他笑了笑,随即也端起一份甜点,闲聊似地站在他旁边开口,“你好,我叫白冲,不知先生怎么称呼?”乔西咽下口中的食物,礼貌道:“你好,我姓乔,单名一个西。”白冲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他没有多嘴问乔西和自家老板的关系,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乔先生玩过赌石吗?”赌石,即是一种翡翠原石的交易活动,在滇缅边境那一带十分流行。由于翡翠在开采出来时,其表面常常被一层风化皮包裹着,看着就如同普通石头一般,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质量,所以就有人拿这个来做噱头,将石头放上拍卖台。不过,赌石风险极大,有人靠着赌石发家致富,也有人在赌石上亏得倾家荡产。乔西摇了摇头,“我不玩这个。”白冲朗声笑道:“这样啊,本来我还想邀请您过去看看,因为听说这次拿出来的石头出绿的几率高。”说着,他拿出一块鸽子蛋大小,打磨圆润的翡翠,“你看,这是我上次运气好开出的帝王绿,这是切下来的一小块。”他边说边兴致勃勃地将其放在掌心,小心地展示给乔西看,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小东西,价值就是上百万。可惜乔西对珠宝类的没什么研究,只点了下头,不发表看法。白冲爽朗地哈哈一笑,看来七爷的这位是位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儿呢。他也不吝啬,大方道:“乔先生,我看咱俩挺投缘,这块就送您了。”乔西不知道这个人和霍霆琛的关系,何况他也没有随便收陌生人礼物的习惯,笑着婉拒了。白冲当然也不会神经病地去为难他,将翡翠收起,只是套完近乎,就得该进入正题了,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乔先生,您知道霍岳霍局长被停职调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