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谁?&rdo;我警觉地问,很显然是他劫了我。只是不知这马车,不知是要行到哪里。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他到底想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我。
&ldo;你不用管我是谁!既然你不是皇朝人,就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rdo;他的话让我心惊,似乎对我的过去极为清楚。照他所说我可以回去现代了?
&ldo;你是姬家人?&rdo;我再次问。如果他是姬家人,那我一定难逃此劫。
&ldo;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再为他添麻烦!&rdo;什么意思?他口中那个&ldo;他&rdo;是谁?是皇甫文昕吗?
乾坤(2)
那眉,那眼,总觉得熟悉,可我又能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宽敞的马车里漂浮着我揣测的心思。他是谁?为什么要劫走我?空气中漂泊着紧张的气息,我无法判断他的身份来历,暗自惊叹他怎么知道我不是皇朝人?&ldo;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皇朝人?&rdo;
他默不作声,抬头放眼朝我看来,从容镇静而不掺任何杂念,身上没有半点糟粕之气。
再细看两眼,我发现他长得极为俊秀,双目炯炯有神,白净的脸丰润如玉,颇有些斯文气质,看样子绝不是泛泛之辈。&ldo;既然要让我回去,就得让我走得明明白白。看你的样子也并非平常人家,能和宫里扯上关系,身份也是极尊贵吧!&rdo;
他仍是不语,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深沉,如明净的水染上了一层墨色,良久又说:&ldo;你和一般女子大为不同,难怪他如此钟情于你,任何男儿见了都不会不记得你的明慧!&rdo;
我的思维为他的话停了一瞬,心想这个劫匪也太斯文了些,惧意便弱了几分,转念一想说话单刀直入:&ldo;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rdo;
&ldo;对我没有好处,但他是不能情衷于一人的天子,只要你还在后宫,天下就会大乱。&rdo;他的眸子豁然光彩奕然,眉峰上耸,极其轻松,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皇甫文昕。
我有些糊涂。他这是什么话?只要我在后宫,天下就会大乱?难不成眼前这个看似超然洒脱的男子也和市井小民一样目光如鼠,当我是个妖妃?&ldo;为什么不说是你们男人没有独爱一人的勇气?天子又如何?天子就不能选择自己的爱吗?如果一个男人连选择自己所爱的能力都没有,空拥天下何用?自古男儿当有勇有谋有担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谈何治国平天下?&rdo;
被我质问一阵,他显得极端错愕,倍感吃惊之余又道,&ldo;有趣!&rdo;
&ldo;皇宫是埋人之地,里面的人都生活在皇权统治的阴影里,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相互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实在无趣极了!也许你劫了我还是好事!&rdo;我接着说道,扭了扭被绑得快麻木的手脚,不将他放在眼里。
&ldo;你必须离开他!&rdo;他看我的眼神很坚定,又极其不安。他会是谁?
&ldo;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rdo;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否则他大可以早就动手,不用等到现在。
&ldo;你有了他的孩子?&rdo;他突然冒出一句后兀自陷入了极端复杂的情感中,怀疑、犹豫,竟然还有欣喜。
他的表情、言语都来得很怪异,让我摸不透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在这时,马匹长啸数声,车突然停下,生硬如石的男声插了进来:&ldo;主人,看样子快下大雨了,还要继续前行吗?&rdo;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起身掀起车帘出外。透过车帘向外看,天上乌云密布,西风疾劲,看样子这将会是一场可怕的倾盆大雨。然而当赶车的男子的脸落入我眼中,我便再笑不出来,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人正是在幸福客栈追杀过皇甫文昕的黑衣杀手的领头!天哪!完了,完了……
我在车内倍感慌乱,急得细汗密布,又听见蓝衣人说:&ldo;看样子是场大雨,先找处地方避避,等雨过后再赶路!&rdo;
接着,赶车男子上车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点了我身上的穴道,使我动弹不得,又将马车赶了一段路地,才停在了一处废宅边,下车避雨。
刚进废宅,大雨便将天地连为一体,混沌一片,顷刻间,雨水四处横流出一条条蜿蜒的小溪,像一条条窜动的长蛇,雨花腾飞。
&ldo;冷飞,给她解穴。&rdo;蓝衣人抽笑着说。
他叫冷飞!我打量着这个面色冷冰不苟言笑的男子,心想他倒是有做杀手的气质,在幸福客栈时把我吓坏了。被解了穴的我清楚冷飞的身手,知道自己跑不了,开口揶揄:&ldo;冷大杀手不打算了结了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