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她没有骗他,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那就是她的心里话,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话。
陈愉廷想起她轻笑着低低的说出的那些话,只觉得如千万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脏腑,难道真如她所说的,他给了
她很大的负担吗?
负担?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成为别人的负担,尤其是她的。
他以为自己做的是为她好,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成为了她的负担。
他是不是该放手了?
陈愉廷只觉得手臂里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得他用了很大离才举起来,他张开手,有微弱的光从指缝间透漏出
来,看着很满很亮,握住,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梁亦清是第三次在纸醉金迷里看到杜韵诗了,和上两次一样,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我没醉,继续喝之类。
杜宇成拉了她几次都被她甩开了,也没耐心了,喊道:“你还是杜家的大小姐吗?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如此吗?”
杜韵诗醉眼朦胧的抬起头,杜宇成觉得她的目光似在注视着自己,又不似在注视着自己,叹了一声,刚伸出手去扶她,她却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
“这不是梁、梁局吗?你也来喝酒啊?”
梁亦清原本要转身离开了,这下也不得不停下来了,扶住摇晃的杜韵诗。
“杜小姐喝了不少酒。”
杜韵诗呵呵笑出声,抬头盯着他看。
“梁局也、也是来借酒浇愁的吗?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恨?”
梁亦清一愣,杜宇成已经走上来了,略显粗暴的扯过杜韵诗,对梁亦清道:“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么。”
“我才没有喝醉,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杜韵诗说完又看向梁亦清,“难道我说对的不对吗?梁局不是因
为喜欢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而心里不爽吗?”
杜宇成拧眉喝道:“韵诗,别乱说话!”
杜韵诗却完全没有被杜宇成的怒气所威慑,继续笑呵呵的看着梁亦清。
杜宇成还想再说话,梁亦清阻止他,看着杜韵诗道:“杜小姐对萧总真是痴情。”
杜韵诗冷哼一声:“梁局是在消化我吗?”
梁亦清笑笑:“怎么会?刚才杜小姐不还说我借酒浇愁吗?笑话杜小姐不也是笑话我自己吗?”
杜韵诗朝杜宇成道:“看,他、他承认了。”
杜韵诗又盯着梁亦清看了一会儿道:“梁局,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牵肠挂肚
的。”
梁亦清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睛明显的带了些幽沉之色。
杜宇成把杜韵诗扯到自己身后,对梁亦清道:“我妹妹说了什么,梁局别放在心上。”
梁亦清笑笑:“不会。”
杜宇成拉着杜韵诗离开,一路上还听着杜韵诗的喊声:“你放开我,你拉着我做什么?我不想回家,快放开
我,我们继续喝。”
“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还喝!爸让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