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这一年来,因为拍戏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行程,导致作息紊乱,拍大夜戏的时候凌晨三四点收工也是有的,很多活动和拍摄行程还在不同的城市,经常天不见亮就起来赶早班机,又在深夜飞回另一个的城市。
而且这还是宁浔在特别吩咐周有宁没必要的商业行程不要给她接的情况下。
事实上,周有宁给她推掉的工作远比接的更多。
仅仅这样的工作力度,已经让杜施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昨夜晚睡晨间早起,今日白天北城的最高气温直逼三十度,杜施几乎一直站在烈日下,现在两腿酸胀。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孟延开伸手揽过她的肩,杜施身软无力,被他搂得半趴在后座中间的扶手箱上。
孟延开勾起淡笑,手替她理了理耳畔碎发,温言道:只有两个选项,去吃饭,或者回去做乱七八糟的事。
杜施望着头,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看他时总需要仰视,这样的角度,显得她的眸光别样清亮专注,明明装着小心思。可看起来眼中又好像只有他。
乱七八糟的事有什么可做的,我比较喜欢吃饭。她笑着撑起下巴,吃了饭是不是就不用做乱七八糟的事了?
孟延开朝她抛来句意味深长的:你说呢?
不是二选一吗?
选的是先后。
你这不是存心骗人吗?她嗔怪说完,一边看着他,一边用手指驾轻就熟地从他手腕内侧沿着小臂撩拨,临了。手指钻进他挽了一半的袖口,胡乱摸了几把。
孟延开薄唇紧抿,目光紧紧攫住她的脸,呼吸深了一度,眼神暗而静,却透着要将她吞吃入腹的野性。
杜施及时抽手,坐会原处,一气呵成,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你叫我。
但不知是不是旁边的目光过于炽热,杜施心中憋着坏,一直没睡着。
到澜西上,车沿着错综复杂的小道缓缓往里开,杜施拿出手机跟周有宁发消息,几个来回,车停在了一栋楼前。
杜施饥肠辘辘,周有宁还提醒她:少吃点。
杜施看到这三个字就觉得头晕,下车时是真的两眼发黑,低血糖导致她还有点反胃。
她双腿发虚,撑着车门缓了缓,孟延开站在另一边,见状问:怎么了?
杜施摇摇头,往里走时,她虚弱地往他身上靠着,我在减肥,低血糖犯了,你待会儿帮我挡挡酒。
饭间,一大桌人推杯换盏,气氛愈演愈烈。
其中有几人作风过于放浪形骸,可不如魏行舟那般善解人意。哪怕是表面的纯良也不屑于表现。
有酒递到杜施跟前的时候,她就为难地瞄一眼孟延开。
前两回孟延开没多说,替她喝了,再有人劝酒时,孟延开就烦了,直接以她不胜酒力为由婉拒。
这杯酒,恰好是古宣陪着的那位姓闻的二次送来的,孟延开不管拒绝的话说得多客气,那也是拒绝,闻先生看起来就不太高兴了。
乔石南这人,在南深市黑白通吃几十年,而那姓闻的又是他请来的,甚至乔石南还要敬他三分,来头不明,但身家应总不会清白到哪儿去。
杜施察言观色一天,嗅出了孟延开与姓闻的之间,有股不对付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