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聂屏书也不是那脚不沾地的大家闺秀,本来没有那么多的什么规矩。只是她害怕拖了沈江屿他们的行程,这才让沈江屿背着自己。谁知又惹来了一旁纪云羡慕的眼神,聂屏书干脆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沈江屿的脖颈之间。却感觉到沈江屿又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抬了抬,她轻咳一声:“我是不是太重了?”
沈江屿没有说话。一旁的西风笑了笑:“夫人可别小看咱们爷!别说是您了,就是那千斤的大石头,他也是背得的。”
在一旁跟着他们的老塞和石村长,看到他们在如此险峻的路上还能说笑,都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地佩服他们几人:“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果然不是普通人吧?能在这地方走得这么轻松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咦?”
不过很快,西风就在前头发现了些许的端倪,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这是……有人曾在这里打水!”
顺着西风的目光看了过去,聂屏书也瞧见了从那小瀑布下头流下的水,在这里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而水潭的边上,果然放着两个破旧的木桶!但显然,这两个木桶虽然破旧,定然也是有人用过的。尤其是水潭左边的那个木桶上,还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巾。纪云一眼就认出了那纱巾:“那是……她的纱巾!”
太子妃既然会将纱巾缠在这个木桶上,就证明她是生活在这里的。西风环绕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他们便继续朝着金矿的方向走去。在上头石坳村的时候,聂屏书还没这种感觉,不过此刻走下来,看到那废弃的金矿就在眼前,她反而有些感慨。这样大的一个工程,当年朝廷都能悄无声息地在这里开采,也不知是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此刻这个金矿就废弃了这里,历经风风吹日晒,如果不是这些刘敏们在石坳村定居的话,这金矿只怕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了吧?越是靠近金矿,他们也发觉有人生活的痕迹越发明显。金矿周围的小路,像是才被人休憩过不久。连石村长看到这小路,都是连连称其:“咦?小胜利这么厉害吗?能将这路修得这么平整,这可比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要好走的多了!”
这话,让聂屏书的眉头紧皱,心下忽而警铃大作:“只怕是他一个人做不到如此地步。这个地方,一定有人帮着他们!”
西风也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个谷底虽然地势险峻,却也只有这一条路罢了。若有人真要伏击我们,也得等我们进入金矿之中吧?”
前头的金矿,就像是蛰伏在混沌黑暗之中的野兽,仗着血盆大口,在等着他们!他们可以选择离开,但没有人选择离开。纪云的表情,反而更加坚定。沈江屿也是一副万事不怕的样子,倒是让聂屏书开始怀疑,他们真的不是就这几个人吗?怎么这男人像是带了千军万马一样?直至将这条小路走完,矿洞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沈江屿才停下来,将聂屏书从身上放了下来。这个矿洞的周围许多地方都已经坍塌,连他们脚下的路似乎都开始变得有些松散了。“等等!”
他们走到矿洞的门口的时候,西风头一个停下脚步。他弯下腰来,然后在一旁的荒草丛中,找到了一样东西。他冷笑一声,随手捡了旁边的树枝丢了上去,那东西便“啪——”的一声,将树枝给夹断了!“捕兽夹?!”
石村长拉着老塞后退一步:“小心,这些荒草丛里可能还有捕兽夹!”
他眸色沉沉地看向了前方:“看样子……这个矿洞之中,的确是有人居住了!”
“我们小心行事吧!”
西风也看向了前方,然后对石村长道:“我们先站到一边去,你喊一声,看看东游在不在里头。”
“好!”
石村长不敢怠慢,对着那矿洞喊道:“小胜利,是你在里头吗?我是石头啊!石坳村的村长,你还记不记得我?”
石村长的声音,在矿洞的外头回响。但矿洞之中,并没有传来有人回答的声音。仿佛这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人都没有。看到这般情形,老塞仿佛也再忍不住了。他快步上前,对着矿洞怒吼:“小胜利!你这个王八犊子!你给我滚出来!我把你从小养到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躲着我避着我的吗?出来!”
然而矿洞之中,还是没有半点儿声响。纪云皱眉,又等了片刻,才上前一步:“走,进去看看!”
他是在为了太子妃涉险,但若聂屏书大约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们人都到了这里了,自然要进去一探究竟!原本纪云的意思是,里头既然有坍塌的风险,就让聂屏书和石头村长还有老塞在外头等着就是了。可你诶评念过书不愿,石村长也坚持要进去,老塞更是说他一定要找到小胜利。连沈江屿也说,一行人在一起,不要落下一人也好。他们走入矿洞之中,聂屏书便听到了洞中传来了清晰的流水的声音。外头很冷,但进了洞口之后,就发觉这矿洞里反而暖和。矿洞从大门到进入里面他们入眼所及的范围,都被用木梁重新固定了,所以门口看着很结实,应该不会倒塌。石村长也环视四周:“这……谁做的啊?”
做这么大的工程,只是为了那个东游和太子妃吗?聂屏书都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也感觉到沈江屿将一把小小的匕首塞进了她的手中。他们走过了这矿洞门口长长的隧道,然后矿洞就开始往下旋转。下头有明明灭灭的亮光,像是火把的光芒。果然等他们将这石阶走了一大半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墙壁上都挂着火把。与此同时,下头也传来了一阵阵的香气。聂屏书嗅了嗅,像是煮肉的香气。这下头……果然是有人居住的!